经快凌晨四点了,他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几乎是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睡得还挺香, 因为梦里不用学习。
月鎏金却没着急睡觉,非人类也不需要那么长的睡眠时间。回到家之后, 她先给小宝洗了一个热水澡, 然后把孩子哄睡着了,再然后, 蹑手蹑脚地抱起了脏衣篮,去到了楼下, 准备把她的那套脏衣服直接给扔了。
只是没想到, 楼下的客厅里却还亮着灯。
梁别宴也没睡, 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依旧穿着出门时穿得那套衣服, 连外套都没有脱,似乎是在等她。
从最后一级楼梯上下来之后,月鎏金才敢放开脚步,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尽显惊讶:“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睡不着。”梁别宴侧头看着她,实话实说,“想和你说说话。”
“哦。”月鎏金大概能猜测到梁别宴此时的心境,并未拒绝他,先把脏衣篮放到了大门口,然后才返回了客厅,坐到了另外一张沙发上,“怎么了?多愁善感的神君,又纠结什么呢?”
梁别宴:“……”
月鎏金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一边叹气一边感慨:“哪怕重生一百次你也还是那个德行,哪边的牛角窄,你就偏往哪边钻,十桩事有八桩都想不开。”
梁别宴无奈一笑:“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小肚鸡肠的形象?”
“你倒也不是小肚鸡肠。”月鎏金给了个自认为很中肯的评价,“你就是太感性了。”
梁别宴冷哼一声:“起码我没有为了一头狰兽盘下一座濒临倒闭的酒店。”
月鎏金不甘示弱:“这不一样!我是为了让咱外孙儿快乐,你是自讨苦吃!”
梁别宴不置可否,盯着月鎏金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了声:“你、怨过他么?”
月鎏金明知故问:“谁?”
梁别宴犹豫片刻,还是回答了上一世的名字:“宸宴。他为了苍生,舍弃了你和你的女儿,你会不会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