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有些尴尬,几日不曾下过床,她当然不晓得这会儿是什么时候。自打严烨进屋,陆妍笙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分毫,她心头对那夜的事情耿耿于怀,又道,“厂公不知道本宫身子不适,不见外人么?”
严烨哦一声,“臣知是知道。只是不知宝船上,娘娘把哪个当外人?”
他这话说得没脸没皮,简直明知故问!他吃准了她不会明目张胆地说他是外人,所以故意给她吃瘪,简直可恶又可气!妍笙的火气又被撩起来,她翻了个身面朝里卧着,也不再去管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撂下句话,“本宫乏了,要睡了,厂公若不愿走,您就呆着吧。”
她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闹起脾气的模样尤其可爱,严烨侧目看着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的娇娇,不禁莞尔一笑。?
☆、梨花带雨
? 妍笙背对着严烨,卧在暖烘烘的被褥里一声不吭。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合礼数,竟当着严烨的面睡起觉来,可她心里不痛快,这样的心境下自然没法儿招呼那尊佛。上回在大化莫名其妙被那人轻薄了去,这样的气她没处撒,而且连个能倾诉苦恼的人都没有,怎么能教她不烦心呢!
然而嘴上说得好,她信誓旦旦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窝觉,可背后的目光如锋芒在背,她不消回头都知道严烨在看她,如何睡得下呢?妍笙有些懊丧,背后的男人却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半晌下来,竟是她先觉得尴尬了。
孤男寡女,入了夜还在一个屋子里共处,怎么也说不通吧。她气闷而无奈,沉默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开腔,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厂公,您来寻我,是要说上回的事么?”想起那夜的事情,陆妍笙薄薄的脸皮不争气地红了瞬,她又道,“那桩事咱们都别放在心上,权当发个梦,醒了就翻过去了。”
这番话说出来,其实是陆妍笙在给自己找台阶,发生了那样荒唐的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她恼严烨,更多的也是恼自己。她这回的做法又呆又蠢,俨然像个鸵鸟,只会一味地躲避。
然而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她二人一个贵妃一个厂公,加上东厂同沛国府千丝万缕的牵连,他们终究还是要在一起共处。于是她索性把事情摆到台面上说,向他表明她不再追究,也希望他不再纠缠。
严烨听她这么说,眉毛却越挑越高。这丫头倒也真是想得开,权当发个梦?她一个姑娘家,这种事情上倒显得比他这个男人还大度了。原本她的话没什么不妥,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这样急切地要划清同他的界限,没由来地叫他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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