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明就会学着阮陌北现在的样子,到河边乖乖洗碗。
天马上就要黑了,阮陌北抓紧时间回去,打开贺松明摇了两个多小时的探照灯,把功率调小,到刚好能看清的程度。
他们再也不用摸黑了。
把锅碗放进洞穴,阮陌北清点食物余量——明天必须要去捕猎采集。
但今晚,他们仍能悠闲度过。
贺松明对刚支起来的帐篷很是好奇,不断钻进去又钻出来。阮陌北没管他,他坐在洞口旁的石头上,拾起地上先前扔下的罐头盖,抖去泥土。
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枪,许多个夜晚里,阮陌北看着这把枪,总能不自觉回忆起数天前,一枪将黑熊毙命的那刻。
他跑得力竭,心跳急促,手却很稳,眼中只有那个飞扑而来的目标。
在射穿黑熊眼孔的那刻,看到血喷溅出来,他感受到的,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惬意和爽快。
是的,阮陌北思虑许久,才明白那时令他浑身颤抖的感觉不是恐惧,而是极度的兴奋。
阮陌北手臂平举,枪口对准黑漆漆的树林,小小地抬手“biu”了一声。
到底需要多少运气,才能奇迹般的击中飞速移动的黑熊眼睛?
真的是巧合吗?
枪里还有六颗子弹,阮陌北将保险拨开,子弹就在膛上,随时准备射出。
持枪姿势,准星微小的误差,瞄准的技巧,扣动扳机的时机。
所有这些阮陌北都不懂,但当他握住枪时,却又感觉一切都好像早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成为了身体本能。
万籁俱寂,就连虫鸣都息了,唯有风动林梢的哗哗声,身后探照灯光照亮附近一小片地方,贺松明仍兴奋地在帐篷里探索。
阮陌北用力向上抛起罐头盖,盖子在空中旋转着,融入繁茂枝叶和繁星闪烁的高远苍穹。
他抬起手,盯着罐头盖消失的那一点,扣动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