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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从手臂和双腿上传来,已经从最开始的刺痛变成了仿佛整个身体裂开的剧痛。
阮陌北还记得,他父亲常年穿着长靴,在冬天经常会脚后跟龟裂,裂出一个将近一厘米深的口子,几乎走不了路。
现在他总算体会到了这感觉有多痛苦。
……父亲?
阮陌北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他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阮陌北竟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父亲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做什么工作,他需要常年穿着不透气的长靴,走很多路,所以脚上才会出现裂口。
可是……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他怎么会忘记自己的父亲?
阮陌北面色凝重起来,一直以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拯救贺松明上面,回忆的也全都是有关贺松明的那些事情,还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了除此之外其他重要的人。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仿佛全都消失在了记忆中,不复存在。
他努力回想,所有人的脸在记忆中都不甚清晰,像是蒙着一层浓雾,真正能被清楚看到的,除却贺松明,竟然就只有在上个内核世界中遇见过的姑娘。
那个有着耀眼红发、笑起来很明朗,穿着白大褂的姑娘,“红”。
她向自己介绍实验楼,带着他去了员工宿舍,又在记忆碎片中,给他检查身体。
阮陌北开始隐隐约约的头疼,他坐在地上,思索记忆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突然感觉到胸口被击中一般,猛然钝痛。
这一下疼的阮陌北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躺倒在地,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疼痛的位置是鳞片所在的心口,一直过了数分钟,才慢慢有所缓解。
阮陌北已然大汗淋漓,他喘息着扯开衣领,发现一道裂痕从手臂开始起,已经蔓延到了心口,尖端正对着鳞片。
明明几分钟前它还只到手肘的位置,就好像……就好像他的回忆催生了裂缝的生长,或是说裂缝正想方设法地阻止他继续想下去。
这更加坚定了阮陌北的想法——他忘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