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和依恋让他在宋沅言的怀抱里很快陷入睡梦的密网。
梦里是无止尽的黑白。
黑色的天空,白色的人群,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晦暗。
人与人之间牵着脆弱的丝线,风一吹便岌岌可危。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嘈杂,刺耳,模糊,让他只能选择沉默。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发散出去的丝线所剩无几。
没有了牵绊,不如生活在一个盒子里吧。
为什么我要活下来?
一起死掉会不会更好一些?
就在即将完全封闭自己的那个瞬间,忽然看见左心房的位置延伸出一条细微的线,是隐隐约约的红色,就像鲜活的生命。
抬头,丝线的尽头处,是一个颀长的背影。
他转过身,声音拨开了所有交织成荆棘的嘈杂人语,笔直无误地送达他的耳廓。
“同学,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