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抽了回来:“天色已晚,我们早去早回罢。”
若是以往,应礼肯定会因为她的态度大发雷霆,然而他今天像是铁了心要和她赏夜景似的,无论她怎么暗示都无动于衷,她越发惴惴不安。
到了地方却没见着其他人,只有一整片烂漫的花海。贺兰时立刻认出这是盛琉璃!还是产自遥远东瀛的品种。
她几乎说不出话了,怔怔置身于流溢的光彩中。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有多久,没见过盛琉璃了?从前每日清晨会出现在桌边的一枝花,在颠沛流离后成了执念。她以为应礼不会留意这样小的细节,可是......
“阿时,喜欢吗?”他问。
贺兰时启唇:“喜欢。”
她喜欢极了。她这才发觉,她最喜欢的是权力。
单凭应礼一个人,他能得到这成百上千的盛琉璃吗?单凭她父亲一个人,就能搞垮拂月宗吗?他们不能,权力能。
“阿时......”应礼忽然伏下身把她揽入怀里,贺兰时目之所及只有他。她听见他加速的心跳,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听见他的欲念。
他松开手,目光落在她唇上。贺兰时会意,踮起脚吻了上去。
两相依偎的刹那,耳畔有烟花炸开的声音。她抬头,眸中倒影着绚烂无比的漫天焰火。
转瞬即逝的璀璨,就和虚伪的“爱”一样。
但这片声势盛大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贺兰时推了推应礼的肩,示意他回头。应礼则不满于她的分心,掐了把她的腰还要继续,整个人突然飞了出去。
贺兰时发誓,应礼真的是突然飞出去的。夜风瑟瑟,她穿得清凉,但比夜风更寒冷的,是闻丹歌的剑光。
即使夜色深沉,她还是借着盛琉璃的光芒看见地上的血。血来自何人不言而喻,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迅速为自己解释:“少宗主主动约我来此,说是、说是要赏夜景。”
闻丹歌缓缓看向她,问:“他没有和你说,是我约的他?”
贺兰时恨不能把头低到地里:“没有......”心里早就把应礼骂了千百遍。她低着头,只能听着闻丹歌的脚步一声一声逼近,然后在身边停下。
她看到滴血的剑尖了。
她想怎样?杀了她吗?若是她求饶,还来得及吗?须臾间,贺兰时心中闪过无数种死法和求饶的话,可还未说出口,身上忽然一重,随后闻丹歌的脚步便远了。
贺兰时悄悄抬头,发现身上披了一件外袍。
闻丹歌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求婚现场撞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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