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厘账。”
殷知晦尽量好声好气的解释,齐重渊却仍然拉着脸, 用力甩开手,不屑斜了眼周王妃,不屑地道:“她能算什么账,她一个妇道人家,识得几个只就充作读书人了。户部的账目, 关系着天下财赋,让她一个后宅妇人来算,阿愚,你莫不是也晕了头!”
文素素看了眼跳脚的齐重渊, 再看向挺直脊背站在那里的周王妃,她下颚倏地绷紧, 脸颊抽搐了几下,好似在极力隐忍, 克制,却没能克制住,圣上那股浓烈的厌恶,声音如凛冽的寒风,从齿间挤出:“阿愚没晕头,是我晕了头,我这就回去!”
齐重渊顿时更怒不可遏:“薛氏,听你这话,可是不满了,你懂甚,你以为大齐的财赋,是你薛氏那点买卖,拨动算盘珠子就能算清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不要以为去阿娘那里告状,阿娘护着你,我就怕了你!”
周王妃呼吸渐沉,文素素见她太阳穴的青筋突起,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
殷知晦头疼欲裂,疲惫得不再解释,道:“王爷,下雪了。江南道的事情快满一年,必须马上解决。圣上已经不满了。”
听到圣上不满,齐重渊的气焰,逐渐往下压沉,他哼了声,走到文素素身边,上下打量着她,道:“可有人欺负你?”
文素素很想笑,她摇摇头,道:“没人欺负我,外面冷,王爷快进屋去。”
齐重渊马上道:“卿卿穿太少了,外面下雪了,你跑出来作甚。京城不比茂苑,京城的冬天,真能冻死人。快进屋去,别再生了病。”
周王妃眼睁睁看着齐重渊瞬间换了张脸,体贴入微地关心着文素素,打开大氅替她挡住风雪,一起朝着屋内走去,她微微仰起头,看向回廊外细细密密的雪花,目露讥讽。
殷知晦落后一步,晦涩道:“对不住,让王妃受气了。”
周王妃呵呵,冷冷地道:“你何须替他赔不是,这些年来,你已经替他赔了无数的不是,我也替他收拾了无数次的烂摊子,娘娘更是为了他费尽心血,他从没念着我们一个字的好。他对待他真正好的人,从不放在心上。”
殷知晦没有接话,道:“王妃与王爷起了口角,王爷还在气头上,以为王妃是来兴师问罪,一时没能按耐住,话说得着实过了些。”
周王妃道:“我就问了他几句,青书交来账目不大对劲,里面有十两银子一把的紫檀木柄伞,他就怒了,说我管着他的花销用度。王府的铺子庄子,好些都入不敷出,庄子收成的那几颗粮食,要养王府上下那么张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要是不用丰裕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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