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峥道:“我一无官职,二无恩荫,就不与你们一道进宫了,我还是留在这里照顾行远吧。”
原本一脸不悦,听到这话,裴行远立刻又笑了起来,道:“算你有良心。”
沈无峥摇了摇头,又看向宇文晔,神情比之前更凝重了几分,道:“近日谋划之事,成败在此一举——你们,小心!”
宇文晔点点头:“恩。”
说完,便带着商如意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不一会儿,楼下响起了马车离开的声音,沈无峥走到窗边,看着他们的马车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仍旧晦暗的长街尽头。
他轻叹了口气,回过头。
只见裴行远慢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却又牵扯到身上的几处淤伤,痛得他龇牙咧嘴的,沈无峥便走回到他身边,问道:“你是要再叫个大夫来看看,还是——”
裴行远立刻摆手:“再说吧,我要先睡一会儿,折腾了一晚上,我眼皮都打得快分不开啦。”
沈无峥笑着摇了摇头,便扶着他走到床边躺下,又为他拉上被子盖好。
裴行远笑道:“想不到,你还这么关心我呀。”
沈无峥为他掖了掖被角,然后道:“对了,你昨夜烧了如意的那五百两银票——记得给她补上。”
“啊?”
房间里立刻响起了裴行远的惨叫——
“五百两啊,让我补?我自己的还亏了五百两呢!”
“你烧你自己的我不管,你烧了如意的,就得赔。”
“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在两人的抱怨争执中,天色渐明,一条条沉寂了一整夜的街道在晨曦中渐渐的显露出明亮的轮廓,而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兴皇宫上时,原本紧闭的城门,突然打开。
一骑人马疾驰而入,将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大兴城的清晨,搅动得越发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