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雨露构成,像云气一样不停的变幻。一会儿是少年的维特,一会儿变幻为年迈的浮士德。一会儿是纯情的少女,一会儿则是老辣的江湖术士,宫廷学者。
……
透过艺术这面镜子,倒映出两个人的心。
“越是了解他,读过越多有关歌德的作品。我往往就越会惊叹歌德性格中复杂的多面性。”
女人对窗外的人说。
“平日里那么温柔娴静的一个人,愤怒起来时,竟能恨的咬牙切齿。”
伊莲娜小姐说道:“他能闲静,又能活泼,愉快时犹如登天,苦闷时如堕地狱。他有坚强的自信,他又常有自若的怀疑,他能自觉为超人,足以去毁灭一个世界,但又觉得懦弱无能,是风中的荒草,却不能移动道途中一块小小的石粒。”
……
顾为经听着窗内人的话。
良久。
他评价道:“听上去你很了解歌德?”
“我认真的读过他的谈话录。”
教堂里的人回答道。
安娜侧过头,用手指摘下耳垂上的一粒祖母绿的坠子,女人把宝石握在指间,探出手臂,用穿过她耳垂的黄金长针的顶端去挑蜡烛的灯芯。
火光摇曳。
新鲜的烛芯充分吸收了四周的刚刚融化的蜡油,变得更亮堂了一些。
“mehrlicht!”
安娜唇间吐出一个词语。
“什么?”
顾为经困惑。
“mehrlicht!”女人声音更大了一些,她说道:“这是一个德语词汇。”
“抱歉,我——”
“它被译为更多的光线,更多的火焰,更多的光明。”
安娜随手小小的试探了一下。
确定窗户外面的人是听不懂德语的,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解释道,“这是歌德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遗言。”
“mehrlicht,更多的光明。”安娜出神的念道,“有些传记作者喜欢把这句话物质意义上的理解为,把窗户开大些,把烛火挑的亮堂些。可我一直觉得艺术化的理解,把它当成对于歌德精神世界的写照,反而更好。”
“更多的火焰,更多的光明。这句话对于歌德的意义,就像拜伦写给伯爵夫人的信里的那句名言——【没有爱的对象我便无法生存。】”
安娜把坠子重新戴上。
黄金的连杆穿过肌肤,还带着刚刚被烛光炙烤过后的温度。
“没有爱,拜伦勋爵就无法生存,没有光,没有火,歌德就没有办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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