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阴坐赔补,就是朝廷裁减过甚,地方恐怕又要各显神通了,届时百姓私下里仍旧要私下给州县补税。
到时候闹出舆情,反而会被奸滑之徒裹挟其中,败坏善政。
朱翊钧头也不抬,啧了一声:“难得他敢说这话了。”
这次清税,也不仅仅是为了中枢心里有个数。
把话说开的话,此举一方面是朝廷试图确立对地方官员赋税职务行为的监督标准,另一方面则是利用限制四差银征收额度,来确保两税起解完纳。
本质上,仍旧是中央和地方对民间财赋的争夺。
这中枢重拳出击的大环境下,李坤敢为地方张目,算是拿仕途陈说利弊了。
就是……
朱翊钧伸出手指,在成都府的杂税数项上戳了戳:“成都府的杂税比正税多出数倍还不止!怕是都收到几十年后了!”
“陛下,四川地理复杂,民风彪悍,州县开销自然会多些。”
王锡爵说了一句公道话。
若非如此,李坤也不会说出因地制宜这种话了。
不就是希望朝廷裁减杂税之后,能多留存一些正税以支开销么?
朱翊钧叹了一口气:“央地分税的事等度田之后再说罢。”
他将题本重新合上,给申时行递了过去,示意传阅。
转而朝王国光嘱咐道:“改罢,让他们自己出案子先改着,趁着度田这几年,看看成效。”
“顺便把摊子铺开,移文各省督抚,按照五府经验,分类开造各省赋税差役。”
王国光默默应是。
又等了一会,见老王头再没别的事作汇报,朱翊钧才转头看向李幼滋:“李卿也看见了,革故鼎新之际,户部最是事繁,大司徒日夜操劳,多生华发。”
“李卿,你年后入户部,任户部左侍郎,帮衬一二罢。”
李幼滋一怔,肥胖的身躯有些拘束而尴尬地挪动了一下。
他抬起头,毫不掩饰惊讶的目光:“陛下,不用廷推么?”
朱翊钧摆了摆手:“卿是部议题上来的,只要眼下朕与诸卿有了共识,廷推也没有差票的道理。”
开玩笑,部院大臣都在这里,就算廷推也必然够人头。
这时,王锡爵开口解释了一句:“李部堂掌光禄寺七年,又是《万历会计录》的副主编,无论资历能力,李部堂皆是众望所归。”
当然,还有一句话没说。
李幼滋身躯肥胖,还有男科急症,甚至被人取了个李三壶的诨号——茶壶、酒壶、尿壶皆不可少,前者不必多言,后者指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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