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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忍不住失笑:“好个名正言顺,申卿是怕朕一意孤行,想推而广之吧?”
申时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朱翊钧扫了一眼殿内群臣,大多都露出关切的神情。
尤其殷正茂,一副关切又不想被人发现的模样,不住拿余光往这边瞟。
哪怕意料之中的场景,朱翊钧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怏怏。
他叹了一口气,敛容正色:“万历二年殿试,李三才一文深得朕心。”
“天以大位托之于朕,非以崇高富贵独厚一人,盖付以亿万生民之命,使司牧之也。”
“司牧天下之俸禄,朕受得理所当然;至于崇高富贵,朕敬谢不敏。”
“此前经何心隐面刺,朕一朝醒悟,朕非君子,不能慎独。朕掌大器,当公示天下人。”
“所谓名目,无非一句,理欲不并立,公私不同道。”
李三才虽然私心过重,好钻营结党,但才学与胆魄确实无可挑剔。
早在数年前,其人便对皇帝财产的公私性质进行了论述,在经学上奠定了基础——公天下还是家天下这个话题太敏感,姑且不论,但至少财产,不是独属于皇帝一人的,只该拿点管理工资。
如今拿来就用,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申时行与王国光对视一眼,不由松了一口气。
要只是这般,谁会不支持呢?世宗皇帝整日以私心侵夺国库,诸臣可都还历历在目。
这个名目很是温和,温和到不会将火烧到朝臣身上——皇帝要公私分野,关朝臣什么事呢?
至少比什么“以身作则反腐倡廉”的名目,弄得朝臣不上不下要好多了。
不止两人,群臣几乎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多数是怕皇帝不晓得利害关系,太过想当然;少数嘛,也不乏殷正茂这类大臣。
“不过……”
皇帝的声音再度响起,话锋却是有一转的架势。
群臣的心再度被吊了起来。
朱翊钧神情意味难明,悠悠开口:“也不单是朕,在列的诸卿,无不是天下之导引,国家之袖领。”
“要说以公事而得厚崇高富贵,诸卿恐怕只比朕略逊一筹。”
话音一落,在座群臣,无不悚然而惊。
自申时行以下,纷纷起身避席:“臣等有罪。”
朱翊钧伸手虚虚按了按:“朕指的是职与位,并非说你们。”
语气虽然温和,但群臣依旧杵在殿里,不尴不尬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
毕竟皇帝既然都点了,自然不会是空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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