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没收!直接一口回绝了!”
“他为此甚恼我,竟当着我面将房契地契烧了。”
余有丁闻言,身子一震:“烧了!?”
余廷檟懵然点了点头。
旋即回过味来,察觉到什么不对:“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余有丁看着自家儿子,喟然一叹:“那你怎么说得清你收没收?”
余廷檟愕然。
余有丁闭上眼睛,缓缓向马车后背靠了回去。
定然不是殷士儋,他这老师不会用这么低劣、恶心人的手段来拖人下水。
必然是殷诰!
殷士儋寿限不多,已经到了为身后名考量的地步,而殷诰连个进士出身都没有,只能守着田亩家财过日子。
哪怕是父子,但在清丈事上利益也不全然一致。
殷诰有这个动机和胆色狐假虎威。
余廷檟极为懊恼,忍不住找补道:“大人,要不我回去将通乐园收了,再一并捐公?”
余有丁无力地摆了摆手,赖得解释。
他愁眉紧锁,两只手掌来回摩挲,陷入沉思。
无论是出于仕途考量,还是为了家国天下,都不可能任由殷诰将自己拖下水。
顺势请罪致仕,躲避风头?
恐怕同样遂了某些人的愿。
退一万步说,清丈的关口致仕,皇帝怎么看他?
所以,要顺势拿下殷诰么?
恐怕也不行。
即便是殷诰自作主张,那也是殷士儋的亲儿子。
一旦将其锁拿,被沈鲤知道恐怕免不了一死。
届时恶了自己跟殷士儋的师生关系不说,恐怕还得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况且……殷士儋真的不知道么?
余有丁想到这里,心乱如麻。
他突然掀开车帘,朝外吩咐道:“先不去兖州府衙,取道济宁州!”
话音刚落,外间立马传来应和声。
余廷檟见状,小心翼翼提醒道:“大人,殷诰才私下见了我,这时去济宁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儿子语气糯糯,听到余有丁耳中却是一道惊雷。
他陡然反应过来,连忙又将头申了出去:“行程不变!就去兖州府!”
余有丁眨眼之间就收回了泼出去的水,也是忍不住自嘲一笑:“你老子我竟然还没你镇定。”
说着,心中也有些后怕。
要是他这个巡抚遇了事还要去请示殷士儋,那他们俩的仕途,恐怕就一齐交代在这里了。
余廷檟见父亲心乱,干脆说出自己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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