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纺织厂家属楼的一间小屋里。
孙新春他娘每天起早贪黑在纺织车间上班,他爹在运输队开货车,常常半夜才回家。
孙新春和妹妹孙新秋挤在一张木板床上,半夜经常被蚊子叮醒。
为了给孙新春补课,他娘特意跟车间主任调了白班,每月工资少了十几块钱的夜班补贴。
他爹戒了烟,省下的钱给孙新春买了两本教材。
隔壁的张大妈总说:“新春这孩子有出息,长得跟他爹年轻时一模一样。”
孙新春知道,他爹年轻时也是当过兵的,还在部队立过功。
他就跟刘武讲:“我小时候每当过年,我爹喝了点酒,就会拿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指着照片上英姿飒爽的战士讲那些往事。”
孙新春打小就被那身绿军装迷住了,总想着有朝一日也要穿上它。
“那会儿,我为了报考军校,我爸拖关系找我了个教官是刚退伍的军人,他看我底子好,特意多指导我……”
每天早上五点,孙新春准时出现在操场上跑步。傍晚放学后,孙新春又在单杠上练习引体向上,直到手臂发抖。
“孙新春,你小子骨骼清奇,准能考上。”李教官拍着他的肩膀说。
高中同学刘爱华也在准备军校考试,他爸是商场主任,请了家教专门辅导。
孙新春与刘爱华常常在图书馆一起复习,他总说:“新春,你比我强,到时候咱俩一定能考上同一所军校。”
寒假里,孙新春在就街边小店里帮工,想攒点钱买复习资料。
店主王婶子人好,常给孙新春剩下的馒头和咸菜带回家。
体检那天特别冷,孙新春满怀希望的穿着他妈给买的那件厚袄,心里热乎乎的。
谁知道,体检表上写着“左眼0.8”几个字,像一把锤子砸在孙新春心上。
回家的路上,孙新春在电线杆后面哭得像个孩子。
放榜那天,孙新春和刘爱华一起去看成绩,他考了第一志愿的军校。
孙新春强忍着失落祝贺他,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
回家的路上,孙新春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战士在买水果,那挺拔的身姿刺痛了他的眼睛。
六月的天总是变化无常,忽然下起了大雨。
孙新春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打湿了地上的报纸,心里一阵茫然。
他爹难得买了两瓶啤酒回来,说要跟孙新春喝一杯。
看着他满脸沧桑的样子,孙新春开不了口说体检的事。
“孩子他爹,别灌新春了。”老娘端着一盘生米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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