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丈夫已经无力偿付债务,他其实已经破产了我想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吧”
“这是真的吗?”冬妮从座垫上欠起一半身子来,抓住参议的手,低声问道“事实确实如此,”他用严肃的语调说。“你没有想到吧?”
“我没有明确地想到什么”她咭咭哽哽地说。“这么一说,他们那天不是在开玩笑?”她目光呆痴地望着斜侧的棕色壁毯说下去“噢,老天!”她突然喊了一声,沉重地坐到座垫上。直到这一刻,她才算真正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破产”这个词从她小时候起就带给她一种模糊可怕的概念“破产”这比死更可怕,这是混乱、崩溃、毁灭、侮辱、羞耻、绝望和灾祸“他破产了!”她重复道。此时她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以致她根本没有想到向人乞援,连向她父亲请求帮助都没有想到。
他扬着眉毛用他那对深陷的小眼睛看着她。他的眼睛又忧愁又疲倦,仿佛反倒是冬妮在决定他的命运。
“我刚才问你的是,”他温柔地说“亲爱的冬妮,你是不是预备永远跟着你丈夫,即使过苦日子也不离开他?”他立刻感觉出来,自己直觉地选用了“过苦日子”这样厉害的词儿是为了恐吓她,于是又补加说:“或许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爬起来”
“当然口罗,爸爸,”冬妮回答说。这句话并没有阻住她淌出泪水来。她用一块镶绦子边、绣着她姓名缩写的手帕掩着脸呜咽着。她哭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有做作,一派天真烂漫。她撅着上嘴唇的神情非常惹人心痛。
参议先生继续用眼睛打量女儿。“你是真心这样想吗,孩子?”他问。他也和自己的女儿一样不知所措。
“我如果不愿”她抽抽搭搭地说“难道我非得”
“当然,并不是非这样不可!”他的语气轻松了一些,但是他马上又感到内疚,急忙改正过来。“没有人强迫你这样做,亲爱的冬妮。假如你对你丈夫的感情并没有把你紧紧地系牢的话”
她伤感的又有些困惑不解的望着她的父亲。
“怎么,爸爸?”
参议把身体左右扭动了一下,想到了一个打破僵局的办法。
“上帝最清楚,如果我眼看着让你受这些痛苦委屈而不管,我会感到多么痛苦。而由于你的丈夫这次的不幸,企业的破产会导致你家产的消失,这样痛苦的日子马上就要来到我的希望是使你躲过最初这一段不愉快的日子,暂时把你和我们的小伊瑞卡接回家去。我认为这样做对你有好处!”
冬妮沉默着,擦着眼泪。她小心翼翼地向她的手帕上呵了气,然后把它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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