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红又亮,俨然馒头相似──伸手一按,赵苏痛得浑身一抖!虽然咬着嘴唇没叫出声来,可是苍白的额头上已然渗出了一层冷汗…“伤到筋骨了。”
习惯戎马生涯,岂又不熟悉这些伤症?──原无大碍,但苦于此地并无良药!──赵苏却闻言脸更白了一层──如此耽搁,何日能望江南?──眼下阮囊羞涩,又怎能延请医生?
心里凄然──细味红尘,才知此中多少苦涩辛酸!凡人也不好当呵…却听耶律大石温声道:“──你…跟我回去暂住一段时间,待把脚伤治好,再回南边去可好?”
他态度平易,竟是商榷口吻,──实怕此提议让赵苏觉得有伤自尊。赵苏无言──此境此地,他有何条件何资格反对?──如果自己一人,伤病老死可也,他早不心疼自己!
──可是还有长安…总不能白白牵连了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侍从。侍从…想起长安那天的坦诚心迹…心里不觉苦笑。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说一声:“谢谢你…”语气厌倦得连他自己都过意不去。耶律大石却毫没介意,只是道:“那先到我房里去罢!”一伸手就把赵苏抱了起来──“重德!”
──吓了一跳,更注意到耶律大石身后军士陡然张大的嘴巴──和长安惊愕而迷惘地睁大的眼睛──羞耻和难堪,只说:“放我下来罢…重德!”
“好了…别逞强了!看你的样子,怎么能自己走路?──你以为自己很轻吗?这里除了我,大概其他人也抱不动你!”
虽然是开玩笑,语气中的温暖和安抚却教赵苏心头轻轻一热。是啊,不能做伴侣…我们还可以做兄弟啊──他能了解耶律大石此时的心意。
抬眼看他,耶律大石也正含笑看自己──两人微笑互视。──往事已矣。余生切莫轻言放弃。原来当年天祚帝被俘后,耶律大石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只得率领故辽北边部分戌军,以及各族部众,从鄂尔浑河畔出发,西行万里,历经险阻,到昆仑山一带,重开疆域。
在弟弟夷列的帮助下,他东征西战,收复了不少部落,于宋建炎四年建立西辽,改元延庆,定都八喇沙衮。如今就是往此处去。原来他做了皇帝了。赵苏一时也说不清什么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