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她手心湿滑,竟将汤给洒了,她又是一呆,或许自己真的不想喝,吩咐宫人去打扫干净,自己上榻安寝。
几月来,安阳夜间都是辗转难眠,今日酒醉,竟睡得香甜。除夕后,百官休沐,安阳睡得沉,无人敢唤醒她,待醒来时,外头的阳光极为刺眼。
她揉了揉宿醉后疼得要命的脑袋,习惯性地往被衾里缩去,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许是婢女近前,她疼得不想开口,奈何又渴,沙哑着嗓子开口:“水。”
不多时,有人轻拍她的肩,她便爬起身,握住婢女的手,大口大口饮了杯热水,干涩的喉咙得到舒缓,她方抬眼,整个身子僵住了,握住那人的手遽然收回,背在身后蹭了蹭被角。
皇后将茶盏放下,观她脸色苍白,说不心疼是假,只是她已经好久未曾这般与孩子亲近,也猜不透她的心思。昨夜之事,亦成了她的心结。
她望着阿蛮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淡淡道:“阿蛮有事瞒着我,亦或着遇到难事,无法决策?”
安阳迷迷糊糊,头更疼了,皇后扶着她躺下。
安阳不懂皇后为何而来,她二人都晓得陛下不喜二人太过亲近,都极少见面,尤其世子走后,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像今日,皇后亲来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沉默,皇后也不逼问,观她脸色很差,伸手触上她的额间,探了探,并未发热。安阳身体不好,幼时一场大病,阖宫担忧,皇后都记得清楚,开辟寝殿后,她事事亲为,总担心旧事重演,细枝末节都不愿放过。好在孩子爱闹腾,骑射一样不落地去学,才将身子慢慢养好。
两人皆是沉默,皇后这些年也变得愈发沉静,宫廷生活让她变得沉默寡言,与安阳幼时大不相同,曾经些许的张扬与英气,都化为内敛的温润。安阳不敢抬眸去望,心虚地的模样,明显得很。
这般,皇后只当她还在为昨夜之事内疚,她默然叹息,温声道:“昨夜的话,可曾伤你心了?”
她的语气不浓不淡,恰到正好。安阳微微愣了愣,摇首,昨夜本就是她之过。
皇后本想信她,可仔细瞧她,似是瘦了些许,下巴尖尖,她不知何故,孩子大了,心中藏着事不愿和她说,她也无法,若生反骨,她只好去探缘由,慢慢去解。
对于阿蛮,皇后觉得自己存着万分耐心。既然她说不是,那么,她也不会再说,想起常澍所言,她心中似有解答,便问:“阿蛮是否有爱慕之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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