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军器作坊之间运送东西,货物盈利各留一成,剩下的全都被军中收走。”
工匠深吸一口气:“通常都是指挥使和副使前来吩咐我们做事。”
“他们不会与我们说实情,但咱们做久了,也猜的七七八八。军器作坊里都有阴阳账目,镞其实指的是锦缎,甲片是茶,皮子是……盐,杂物可能什么都有。”
“我们最远往北送过定州军器坊,我记得是……去年五月,账目上记的是甲片,其实是茶叶。”
旁边的谭骧听到这话开始挣扎起来。
王晏道:“其他军器作坊都是这样记的吗?”工匠垂着头:“至少大名府的军器作坊是如此。”他们会知晓这么清楚,自然是眼馋卖货的银钱。
虽说每次给他们一些银钱,但终究太少了。
他们私底下也曾想过,要以此要挟冯指挥使,让指挥使多给他们些银钱,却又不敢,毕竟他们命贱,常年奔波在外,太容易被人下手除掉。
但……
工匠指了指那些兵卒:“那周三找到我们……想与我们联手,一同向冯指挥使要银钱,他们知晓的也不少。”
被工匠点到的周三,眼睛中露出仇恨的目光,显然怨恨被工匠出卖。
但工匠也顾不得这些了。
既然全族人都要死了,他还怕些什么?
周三被带了过来。
刚被拿出口中的布团,周三就道:“天使大人……我们每次押送货物到北边……都是交给胡月寨的人。军器作坊的工匠没送过那么远,因为指挥使信不过他们。但那寨子我们去过,就在真定府内,我愿带着朝廷去寻那寨子,按约定我们就要前去寨子送货,从前寨子送出青白盐和银钱,现在有朝廷查的严,指挥使只要银子、香料和药材。”
“若是去的及时,定能从寨子中搜出那些货物。方才谭副指挥使急着开口说话,定是想要瞒住此事,说一些假话,让天使……一无所获。”
为了活命,他也会指认旁人。
谭骧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挣扎,额头上淌出更多的冷汗。他杀了冯川,自然是怕冯川将实情泄露,却还是没能稳住情势。
又或者说,他知晓,天使要的人只有一个,冯川活着,死的就是他。
竭尽全力地挣扎,让谭骧终于将口中的布团吐出来。
“王天使……我能作证……是通判指使我们陷害贺家。”
如果他能活着作证,王晏就能为贺家脱罪。贺、王两家的姻亲关系,王晏不可能不动心。
通判利用贺家五老爷,将贺氏一族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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