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头。

是朝军和潘新丽。

“怎么样，查到你要的资料了么？”

“查到了。”

顾几将手机还给了朝军。

没想到他接过手机后，四下扫了眼屋内的几处死角，带着他来到卫生间，扭开了水龙头和浴室洒。

趁着水流声，朝军面色终于严肃起来。

“汪学明，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什么身份？”

顾几没想到他会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朝军眯了眯眼。

“我一开始以为你也是内部安插进来的卧底，可你在大厦内一系列的战术习惯都不像是公安系统的人，我跟你的年龄差不多大，可你的56式冲锋枪用得太熟练了。”

“据我所知，国内警用训练56冲最后一批警员是在90年代中期，过后因威力太大，全部改为79式冲锋枪，除非你是武警部队，但武警部队现役不会来缅北卧底，这不符合外交政策。”

“况且，单以武警战术来论，你的各项进攻技巧也不像你这个年纪该有的训练风格，很多都是现代特警刚总结不久的经验技巧，可你一个常年卧底在缅北的人，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学到这些？”

越说下去，他的情绪就越激动。

“还有你的行事风格也完全不像警察，更像是军队，灭掉军阀派后，你竟然还想着灭掉白家，难道你真以为把坏人杀光了，这世界上就没有罪恶了么？”

“我告诉你，白家这条线我跟了3年，他们是一个有组织领导，骨干成员固定，明确的层级和职责分工的严密团伙，破获案件的关键点不在于人，而在于白家经营多年留下的人脉和路子，杀了一个白茂良，他的老婆、弟弟、儿子，甚至随便找一个人，都会快速将金元集团重建。”

顾几没想到朝军考虑得这么深远。

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放松，我其实没有想杀掉白家，当时只是想拿下大厦控制权，尽快把员工们救出去，反与不反，其实都有利弊，不反，固然可以继续放长线钓大鱼，但结果你也看到了，一百多名员工，最后死了不下四十多个……”

“其实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或许你在避难层看到我跟亡命徒战斗的样子，觉的我很冷血，那是我没办法，我不比那帮杂碎更狠，根本不可能在人堆里活下来。”

朝军眼神闪烁。

“那你这身本领是什么来头，你绝对不可能是内部卧底，正常刑警或缉毒警不会是你这套路子！”

“呵呵呵，我们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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