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就说几句场面话,主要把话头交给李栖筠去说;不该说话的时候就慢慢吃菜,威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待酒足饭饱后,众人皆各自告辞行礼散去,可谓是宾主尽欢。
等方重勇回到自己所住院落后,才发现何昌期面色垮下来,似乎是有心事的模样。
“你在这摆个臭脸,难道是要故意恶心我?”
方重勇没好气的反问道。
何昌期将方重勇拉到房间里面,关好门,然后有些焦急,又故意压低声音抱怨道:
“节帅,咱们为什么要对高仙芝那么客气啊!还有吐火罗那帮人,惯着他们干嘛?敢不给节帅送礼,末将没拿刀削他们已经算客气了,还反过来送交子给这帮孙子,咱们为什么这么贱啊!
您可是西域经略大使啊!高仙芝和边令诚一个高丽奴,一个下面切了的阉人,他们算老几?也敢给您难堪?
平日里都是别人巴结咱们,现在却反过来了!末将是为节帅不值得啊!
节帅贵为西域经略大使,整整高仙芝之流,还不易如反掌?”
何昌期都快被方重勇的“舔狗姿态”气哭!席间一直忍耐,现在终于彻底爆发了!竹筒倒豆子一样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大通,可谓是面红脖子粗。
“就这?你就在气这个?”
方重勇一脸错愣看着何昌期反问道。
“对啊,那些交子可是兄弟们的军饷啊!光这还不够么?
要是节帅不拦着,末将现在就去把那些交子要回来!”
何昌期理直气壮的说道。
听到这话,方重勇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自己的版本太过超前,不但套路了别人,还把自己人也给瞒住了。
“你啊你啊,来,本节帅跟你细说。”
方重勇让何昌期坐到自己对面,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解酒的药饮子。
“如果你是吐火罗的使者,收到了一大堆河西交子,并且知道这些交子可以换绢帛,那么你会怎么样?”
方重勇问了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
“那自然是交给吐火罗叶护一部分,嗯,甚至整个吐火罗权贵圈子,各部落上层人人有份。然后给他自己留一点当油水。”
何昌期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说得不错。如果你是拿到河西交子的吐火罗权贵,你希不希望这些交子变成废纸,一文不值?”
方重勇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以交子的便携性来说,吐火罗人平日里走动要翻山越岭,轻便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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