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她看到这些窑工脸上都黥了面,上面写了一个“囚”字。
“挖石炭这活计伤命,官家说让死囚去挖,按他们的工作量来评定,每个月给他们的家人发点钱。”
元载淡然说道,看向那些死囚的眼中充满了鄙夷。
官家还是太仁慈了,让这些死囚挖石炭挖到死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的家人发补助呢?
元载想不明白,不过也懒得深究了,这终究只是一件小事。
别说方清的某些行为在他看来有些妇人之仁,太过软弱迂腐。就算对方是个恶霸,名声极差,那也不打紧。
只要方清听他的建议,给他升官,那么他元载就是方清最好的狗,对方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囚徒推着装石炭的平板车经过,对方的脖颈上竟缠着红绸。看管他们劳作的衙役走到元载身边,对其行了一个大礼。
元载面色淡然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
“那些是?”
一旁的史朝清疑惑问道。
“去年水患时,听李归仁命令,来黄河岸边挖掘河堤,想放水淹汴州的死囚。
这件事,你父亲也有参与哦,外出千万别说你是史思明之子。”
元载捻着胡须,言语中带着威胁,面露不屑的继续说道:“这些人本该千刀万剐,但官家开恩,许他们修渠赎罪。河阴县主细看他们脚踝么?“
史朝清这才注意到囚徒脚腕系着红绳铜铃。每走一步,铃铛便会因此震颤,发出刺耳的声响,倒像庙会巡游的装扮。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这些衣衫褴褛之人发出诡异的声响,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路上行人纷纷退散。史朝清察觉到,本地人看向这些囚徒的目光之中,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外乡人来本地挖本地的母亲河,想淹死本地人。那就别怪本地人羞辱他们,视他们为仇寇了。
普通人的感情都是朴实的,谁对他们不好,他们就对谁也不好!
“官家赐死他们,反倒是让他们解脱,而不是像现在。”
听到元载的话,轿子里的辛夫人幽幽一叹道。
她觉得,让活着的人一辈子感觉耻辱,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但史朝清却是想起刚刚那个,写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牌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或许在方清看来,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用的,另外一种是有其他用处的!
前一种是要合作共赢,后一种就是纯粹的耗材,要榨干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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