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国民党飞机不太敢到广州上空来了,但在汕头、东山岛一带活
动仍很频繁。我们在汕头修了机场,但没有飞机,也没有雷达。
那时我已当师长,为了摸清国民党飞机活动规律,每年都要去汕头三、
四次。汕头有个高炮师,敌机每天必到,他们几乎每天都开炮,以为战绩很
大,上报击落了多少多少架。我仔细观察,实际上是你一开炮,国民党飞机
就打加力,屁股后边拉烟,然后一个俯冲到海面,低空返回。看起来,很像
被击落。我太直,对高炮讲,你们不可能打下那么多。他们听了很不高兴,
说,那就看空军老大哥啦。
我在国民党飞机必经航路的一个小树林里搭了个高台,用竹竿绑扎了
四根柱子,总有十几米吧,和长了五、六年的杨树那么高,搞上伪装,每天
带两个参谋爬上去,一蹲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海风一吹,晃晃悠悠,像
诸葛亮借东风似的,就是观察敌机从哪个方向来,又从哪个方向回。以后又
加上一些必要的技术侦察,对敌机活动的规律可以说摸得相当熟了。
参加抗美援朝,对我是很大锻炼,我的经验就是一条:空战要有勇敢
不怕死的精神,更要讲究战术战法,毛主席讲的知彼知己,对陆军管用,对
空军同样管用,你对敌人琢磨的越透,就有可能取得战果。
1951 年,林虎、孟进带着各自的团队同时赴朝参战。临行前,刘亚楼
亲自召见,交代、勉励毕,又叫人拿来两块亮灿的瑞士表亲自给他们戴上。
那时候,国家穷个人更穷,手表对于堂堂飞行团长,可是想都不敢乱想的奢
侈品。两位年轻团长明白,这个在手脖子上“咔嚓”“咔嚓”的玩艺,既是
物质的,亦是精神的。他们向司令敬礼:一定不辱使命,不负期望!
面对世界最强大的对手,空中肉博空前惨烈、残酷。紧急起飞警报随
时都会拉响,每天,都可能带回将敌机击落的喜讯,每天,都可能有熟悉的
面孔永远不再回来。欢乐为经,悲痛为纬,编织成无形的网,时时刻刻笼罩
着机场,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团长就像左右不讨好的小媳妇,最难当。上级要求空中指挥必须掌握
好战斗队形,不允许丢下部队不管陷入同敌机的缠斗。要求绝对正确,但可
想而知,在瞬息万变高速运动着的空中战场上,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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