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对他就没有意见。连
队发扬民主,有人尖锐提出:“指导员有军阀主义。”他虚心地在小本上记着,
散了会,他把提意见的人拉到一边,悄悄说:“你小子以为找个妈妈婆婆来
就能带兵吗?自古而今,没点‘军阀’还真治不了军哩!以后别吃饱饭撑的
瞎提意见。”王邦德突然间去了,报纸上的文章称他为“共产主义战士”。在
工兵五连,没有人去细细推敲这样一个称号对于他是否贴切,工兵五连对他
的评价是一片无言的痛哭之声。喜欢他得过他帮助的人哭,挨过他的批评、
对他有意见说他有“军阀主义”的人也哭。听到他牺牲的消息时哭,待到给
他开追悼会、下葬的时候又哭。工兵哭,炮兵也跟着哭。
一个基层指挥员,身后能得到那么多士兵的眼泪,那他一定得到了最
崇高的奖赏。
蒙古族的传统认为,战场上,士兵的血是从胆里流出的。士兵的泪是
从心上流出的。
※※※※※
我查阅了自8 月23 日至9 月20 日炮战最为激烈的一个月内,福建前
线指挥部发往北京的战况统计,我军总共阵亡49 名,失踪8 名,轻重伤202
名。
对于一场大战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况且只是对岸损
失的五分之一或六分之一。但是,即使是这样一个很小的伤亡,在某种意义
上甚至也是可以减少或者避免的。只要首先想到保存自己,安业民、王邦德
今天大概正在安度晚年。
时光过去了三十余年,当和平的曙色映照着宁静的海峡,昔日的刀光
火影早已悄然褪去之时,有人或许会问,王邦德和那些死者伤者所付出的价
值是什么?一位当年参战的中级指挥员沉思良久,用激昂亢奋的声调吟诵了
悬于客厅的他书写的两对条幅。
一幅是:勇为戎德,忠乃武魂。
另一幅是:国在山河破,人逝正气存。
5
得承认,那场炮战中活着的英模,炮三师十七团四连二班三炮手胡德
安该坐第一把交椅。
1959 年,重伤初愈的胡德安到北京参加炮兵第二次积极分子代表大会,
受到极其隆重热烈的欢迎。高级首长们看望、合影、题词。工厂、学校、机
关、街道争着抢着请他做报告,一共讲了四十五场,听众达七万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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