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都漂起来了,上床一定要先趟水过“河”。
再一个是下炮弹,角屿落弹上万发,我们地堡周围少说几千发,弹坑一个挨
一个。地堡被炸塌一回。
运输船夜里送来抢修物资,5 立方木材。卸到海滩他就回去了。我们几
个人自己打捞,自己抢修工事,还要坚持抄收中央台、前线台广播,编成我
们自己的稿子播出。
人累得跌一跤倒那就睡过去了,任凭你炮打得天摇地动也醒不过来。
陈:炮战前夕,我刚好怀孕。在前线最需要我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工
作,我和爱人商量,先把大孩子送到上海他爷爷奶奶家去了,然后去做了人
流。这是我怀的第二个孩子,当时心里真是矛盾死了,从我愿望,是想要的,
但战斗又不允许我要,我是含着眼泪到医院去的,手术过后不到十天我就返
回工作岗位了。回想起来,大儿子长得比我都高了,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
真是很少很少,对这个家,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和妻子。战争年代,抛家
舍业的女性有的是,但在和平时期,像这样每天听着枪炮声有家回不去的女
人恐怕是风毛麟角吧?回到前线,炮战正是最激烈的时刻,广播站四周,已
经数不清有多少弹坑了,地堡前的一条小木板桥,也已经被炸断了三次。我
们真是在枪林弹雨中坚持播出。
有一次,一发炮弹就在地堡顶上爆炸,水泥抹的墙壁被震掉一大块,
人被震得晕头转向,拿起稿子念,怎么没有声音?大声喊叫,还是听不见声
音。耳朵已经聋了。
还有一次,弹片从通气孔钻进来,把电线打断,唱片也打碎了好几块,
没伤到人员是万幸,但想起来相当后怕。
前线部队十几万人,我的经历很普通,干的都是份内工作,同那些英
模人物没法比。但我还是很高兴的。当学生时,我见到一只死青蛙死老鼠都
怕怕的,心跳加速,而现在,在炮火面前我没有找怀孕呀这一类很合理的借
口退缩,而是迎着冲上去了,自己同自己比,我认为我经受了考验,是一次
超越。
前线女同志很少,于是我也出了点小名,上了报纸,随英模报告团进
北京。国民党也知道我了,他们的广播和打过来伪传单上经常点我的名,说
欢迎陈菲菲小姐起义反正,保证重奖重用。国民党的情报也挺灵通的,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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