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留岛的群众也请
马上向内地转移。
战前准备千头万绪,时间又是那么紧迫,我真有点急了。召集民兵营、
连长,十几分钟布置完任务,然后回趟家,对张福泉说:孩子送到大陆婶婶
家去,你自己想办法弄饭吃吧,我顾不上你了。两年前,老张由小嶝调到大
连海军工作,8 月20 日,他刚刚回岛休假。我们所谓的“家”,就是一个几
千米的防炮洞。战斗打响,我忙得一塌糊涂,连这个“家”也回不去了,老
张成了流浪汉,有时到乡政府去帮助听电话,有时主动跑到海边扛炮弹,今
天在这个单位讨一碗饭吃,明天到那个单位要一杯水喝,可怜得很。当时,
我的老二生下来刚满4 个月,瘦得像个猴子,一根骨头包一层皮,整天哭闹,
我的婶母就上岛来向我哭诉,我咬咬牙,狠狠心,只能撒手不管。为了战争,
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什么私心杂念都没有了,人活着好像只为了一件事:
战斗!
小嶝的战斗可能是最残酷的,国民党老早就恨死了小嶝,所以他打我
绝不讲手下留情,地面建筑全被炸烂,岛上一片焦土。
我们的炮兵也不是吃素的,同敌人以凶对凶以狠对狠。然而,炮兵打
炮好痛快,民兵搬运炮弹好辛苦。每天半夜12 点钟以后,运输船准到,由
于小嶝还未建成长码头,来船只能在浅海地段抛锚,抬炮弹必须下水。海水
挺深,淹到我的胸部,浪头涌来,人都站不稳。我那时虽然年轻劲大,但扛
80 斤重的炮弹箱,上坡走将近一华里路程到无名高地,还是觉得很吃力。
刚刚出水,浑身湿漉漉的,海风一吹,三伏天也会冷得打抖,关节炎一下加
重了。算一下,解放后我在防炮洞一共住了11 年,炮战中又带病下水,骨
头全坏了,现在遇到阴天下雨。所有的关节都会痛,靠老张长时间按摩才能
顶过去。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炮战期间我们饭可以吃饱,但菜天天顿顿就
是两个——盐拌海蛎子和咸萝卜干,吃得你一看到这两样东西就反胃吐苦
水。肚里没得油水,却要一晚上扛十趟八趟炮弹并且连续几个晚上这样扛,
人确实有点吃不消啦。所以,我们对解放军打急促射是既盼望又发怵,严惩
敌人谁都盼望,看着堆积如山待搬运的炮弹箱又谁都发愁。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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