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只道她余憾犹在,少不得尽力巴结,从堂屋到卧房,视线只随着她那臃肿的身躯转。
由于夜来勉效驰驱,格外出力,李小毛竟睡得失瞌了。起床不见粉面虎,只道她在前面店堂里看帐,不以为意,但直到正午,未见踪影,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是到朱大器那里去了。李小毛这一急非同小可,因为她此去一定要谈到那三千银子的定洋,朱大器不明就里,实话直说,“本无其事,那就不但算计落空,而且骗局拆穿,见不得人了。想来想去,唯有去找小张设法挽救。却又不知从何处去寻他这个人?万般无奈,唯有先到永裕栈去探问;幸好小张在柜上留了话,是在松风阁吃茶会朋友。
赶到松风阁,见着小张,未曾开口,小张先就笑着说道:“我算到你一定会来寻我。”
“糟了!只怕你也没有办法。怪我不好。睡过了头,要一早跟你碰头,事情就妥当了。”
“现在还有啥不妥?你说。”
听前后语气,似乎其中另有道理,李小毛便不说缘由,先问一句:“你知道不知道,她昨天、今天都去看了朱道台?”
“知道。今天我还见着了。人,着实不错,小毛,你配不上她。”
“这些闲话先丢开。你告诉我,她今天去了,谈些啥?”
“谈些啥,你应该晓得。”小张变了埋怨的语气,“你骗她收了三千银子的定洋,应该早来打个招呼,两下不接头,差点戳穿西洋镜。”
“怎么?”李小毛惊喜交集,“西洋镜没有戳穿?”
“都亏得朱道台。他听粉面虎提到定洋,含糊不说啥。
正好我去了;他拿我拉到一边,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想,这当然是你耍的花腔,朱道台听我说完,点点头不出声。
“不能不出声啊!他跟粉面虎怎么说的呢?”
“自然承认付过。事后他跟我说,三千银子他替你扣下来了,不过是刘三爷的原经手,仍旧要由刘三爷过付。此外— ”,小张突然问道,“小毛,你要怎么请客?”
“谈什么请客?大家‘劈靶’就是,连刘三爷在内,三一三十一照‘劈’。”
“‘劈靶’?啥叫‘劈靶’?”
这是洋场上新兴的一句“切口”,流行于黑道之中,本是分赃之意。所谓“见者有份”,只要眼见他人窃盗诈骗,默然旁观,不去坏事,事后就可以要求“劈”一份。李小毛也是刚学来的这句切口,不经意地脱口而出。经小张一问,方始发觉说这样的话有失身份。好得他不解,也就无须细说了。
“我是说我这三千两银子,大家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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