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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襄看着他在旁边坐下,笑问:“你也来玩儿啊?”
顾清寒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遥遥一指:“清芷说要买点东西,我陪她一起出来的。”
时襄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清芷在买什么,只依稀能辨认出她在挑选着东西。
顾清寒的视线在时襄身上扫了一眼,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你又是逃出来的吧?”
时襄不可置否的耸耸肩。他不是顾清寒,自然也做不来顾清寒能做的。
顾清寒与他并肩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半晌,他看向时襄,道:“明年的春闱之时,我便要入京了。”
“明年?”时襄有些惊讶,他总是听顾清寒说起科举二字,却没想到这个日子来的竟这么快。
顾清寒笑了一下当做回答,学着时襄的模样,把下巴搁在湿漉漉的木栏上面,眼里仿佛在闪动着微不可察的光芒。
时襄沉吟少顷,手指戳了戳顾清寒的胳膊,轻轻问:“那你要是考上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他们两个竹马之交,时襄舍不得顾清寒。
顾清寒见他沉闷闷的,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笑道:“那我也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再说,你可以去京城看我。”
时襄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摇头:“我不想去京城。”
“为什么?”
顾清寒不太能理解,他从小生活在芸州,甚少出过远门,而京城,他根本没机会去看一看。
时襄读懂了他心下藏着的雀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很喜欢京城?”
顾清寒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京城很繁华,地方也很大。”
时襄不太赞同的撇了撇嘴,双眼环顾了一圈眼前的景致,嘴角漾起傲色:“京城哪里有芸州好。”
他在芸州生活了十几年,他喜欢芸州,而京城,好像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印记一般,与繁华喧闹相伴的总是黄沙漫天,金戈铁马。
“芸州当然好,可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一个地方。”顾清寒凝望着远方的湖面,清澈的嗓音淡淡的,无意间夹杂了一丝怅然。
时襄不赞成他的说法:“怎么不可能,我就要一辈子待在芸州,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