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中探手抓了新来的瓷瓶,拔开红布瓶塞,更加浓重馥郁,微微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
付云中赶紧拿远了些塞上瓶塞,边塞边又忍不住微笑了。
长些的小瓷瓶,是在晚来风二楼小房,搂着付云中腰身时顺手捞的;圆些的小瓷瓶,是发现付云中自玄清宫偷出来的不过是瓶药水,便还了回来,还顺便再送了瓶更好的。
付云中在心头哀叹。
还能是谁。只能是飞声。
飞声跟着他混久了,随手捞,顺手送的本事都学了个精。哪怕是在接近武斗,无暇分心之时。
可惜付云中还没机会去澄清,这长瓷瓶真不是他偷的,是别人送的。虽然估计送的也是人家偷出来的。
礼尊菩萨似的好心肠,发现被盗,盗的又是个治病救人的玩意,大略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何况明知付云中受了伤,或许还就是礼尊嘱意,叫重霄拿的。
付云中将圆瓷瓶放回原处。
礼尊既已送了一瓶,自不会叫飞声再送一瓶。
飞声自也是不会去偷的。他只会把珍藏的最好的拿出来。顺便和重霄的这一瓶一较高下。
自玄清宫前庭抬头一望,便能见着二楼与付云中攀谈的究竟是谁。
付云中笑着,自衣襟中取出最后一件物什。
与人前动作完全不同。宝贝似的,小心翼翼,轻轻放在掌心。
皱皱巴巴的钱袋。
钱袋丝绢精绣,连抽绳都是针线细密,巧贴暗花。相当好的料子与做工,只是已旧了,但显然主人保管良好,并未在风尘里摧折太久,尚能清晰瞧出原本深蓝浮金的颜色。
拉开抽绳,自其中倒出所有银钱,搁在桌上,一个个拨拣出被唐老叹为观止的特造通宝,也是同样宝贝似的,小心翼翼。
目光却是深沉,而柔和的。
深沉得直似倦怠。倦怠得不再想去回忆,去体会,去追寻。连思索、动摇与停步都懒得。
柔和得,却如一抚一碰,都能触及亲人指尖般柔暖的体温。
将银钱如此分作两堆,停了手,又拾起了钱袋。
看着钱袋,付云中深沉柔和的目光里却燃起了那么一些些沉沉浮浮,星星点点的光。
似是夜幕初降的绵延长河上,燃起的第一道狩猎开始的渔火。
一拉,一翻,扯得平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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