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声阴晴不定的眸子,愈发凝重。
只视野之中,玄清楼上,隐约烛火,渐次通明。
玄清宫,若来对了时候,将会是整个云墟城最美的一处。
深秋之时,被裹在大片大片随风飘零,金色羽毛般的落叶中,红岩黄杨,青砖黛瓦,重楼巍峨,虹桥穿梭的云墟城,才是世人口中,真正的云墟城。
胡杨树,本就是沙漠深处才有的坚韧树木。方圆数百里,能自沙漠深处全身而归,还有闲情逸致带回种子,栽下满城胡杨的,也只得身手不凡的云墟人。
但二十年前的云墟城,还没有如今这许多的胡杨树。是因了喜爱花花草草的现任礼尊,才越种越多,尤其在礼尊所住玄清宫。
说得俗一些,到了秋天,榆林城满目苍翠,云墟城半黄半翠,而玄清宫,已被包裹在满目金黄之中,美不胜收。
可惜当下,已是冬尽之时了。
非但没了心旷神怡的落叶美景,盘根错节,扭曲伸展的树干枝节,光秃秃得像极礼尊的脑门,还犹是健硕老辣地自地底、门楼、檐间、只能得到一丁点水和阳光的犄角旮旯里继续盘根错节,扭曲伸展。
没了叶子遮挡,已点亮了整座玄清楼的星星烛火,一览无余。
礼尊所住的玄清五楼,向来是早早灭了灯烛的。
因为礼尊老了。
老了的人,晚上睡得早,早上起得还更早。有些声音烛光的,便睡不安生了。
今夜反常的通明烛光,映照着五楼外室,一个反常的访客。
来客倒也是常来的。只是如许晚了,明知礼尊早已睡了,还硬要上楼,礼尊弟子还无一人敢拦的,他是第一个。于来客自己,也是第一次。
来客约莫四十五六,须眉浓黑,面相威严,位如其人。今夜犹为面目沉肃,绝不善罢甘休。
他也无法善罢甘休。
夜闯玄清,若没个说法,不但他自己白费功夫,自这玄清楼而下,他或许也无法保住武尊之位了。
凌峰负手扬眉,随意往那儿一站,分明未着意,未动念,便是重峰刻意而为都不可及的气镇山河。
等了好一会儿。身形不动,目光不动,连沉肃的面色都没紧它一分,更没松它一分。
顶多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礼尊已披了件厚重冬衣,自个儿掀帘而入,颊上还带着熟睡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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