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似的,小心翼翼。
本就古旧的钱袋,塞于腰间,也仅瞧得出一截褪了颜色的抽绳。
付云中的目光却是深沉,而柔和的。
深沉得直似倦怠。倦怠得不再想去回忆,去体会,去追寻。连思索、动摇与停步都懒得。
柔和得,却如一抚一碰,都能触及亲人指尖般柔暖的体温。
文宗朝、宪宗朝、德宗朝。代宗朝、玄宗朝、武周朝、玄宗朝,乃至当年高祖开炉纪念的少量“开元通宝”大钱。有唐以来的代代特造铜钱,都在这古旧钱袋中安睡,数十年,数百年。
付云中早已再次潜入藏经阁珍书库,与《云墟记事》一一确认过了。
唐老所说,完全无误。
铸钱之时,便是代代青尊,新旧交接。
然后付云中继续开口:“守护云墟城,与守护青尊,或许,本就是不同的意义。”
桑哥听不明白。
付云中静静道:“我也还不明白。我不是来复仇的,但的确是只来自十二年前,为了撕开迷雾,揪出这个秘密的幽魂。你更不必明白。你也没兴趣明白。”
许久,桑哥终于也微笑了:“……说来说去,你如此咬定我,好似连证据都不需要,亦是因为,我一来,便盯住了寻常人极难盯上的,或许便是云墟城秘密的尾巴。或许只有身为曾经镇护云墟的大将之后,才能踩住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