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本也就出自凌霄门下,曾是凌霄最得意的弟子,才被传下重霄的名号。付云中自然不必担心,吱悠一晃眼,重霄顶多淋着个发梢衣角,人就已经飘回云墟城中了。
这把伞,还是留给付云中撑着慢慢遛弯回城门比较好。
手半抬,指尖即将触及轻握伞柄,重霄削尖白皙的指节,付云中却突地怔住似的,顿了动作。
同是修长精干,不同于重霄养尊处优,练剑磨成的指掌,付云中半算干惯粗活的手指节粗大,指尖圆润,这般靠近一比,犹显得沟壑深沉,风雨沧桑。
怎么看,怎么不适合交叠一处。
眼见付云中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重霄不解地看向付云中。
而付云中把手放了下去,却又抬了起来,搔头。
骚完头,摇摇头,垂下头,抬起头,歪了头:“……我怕,我会怀念。”
莫名一句。
唯有付云中面上比十足十的无可奈何更十足十的诚恳坦然,和眉头比微微苦笑更些微了些的微微离索。
未等重霄开口,付云中已错身而过。
等重霄回身,付云中的身影已隐入斑驳夜雨中。
淅淅沥沥。
白皙若雪,眉目如画的人自三十二骨青纸伞下敛眉,垂眸。
目光落在执伞指间。
何为真切,重霄明白不过。
触觉,热度,木质伞柄上头淡淡的余温。
何为怀念。付云中怀念的,又为何。
无声笑,笑得也清脆。
却终是不再那么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会怀念,么……”
————
淅淅沥沥。
长济堂。
原本早该闭门,或道即将于黎明开门的药馆,在这即将过去的今夜,却是不安生了。
外头雨疏风骤,里头灯火通明。
有人持刀弄枪夜闯长济堂,偏生是来自云墟城的三名“重”字辈师叔,带着六名“飞”字辈弟子,闯得真叫一个正气凛然,冠冕堂皇。
他们有理由正气凛然。他们本就是来捉拿犯人的。
在这官府老爷都得向着云墟小师父赔笑脸的云墟地界,云墟城要拿的人,连官府都罩不住。
三名师叔面前跪了好些人,都是长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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