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半照在那张精致而不浮华,清贵而不张扬的脸上。
临时借宿,简朴却也足够温暖的被窝。
环视。
昨夜清扫拾掇出的旧时兵营,狭小,只够两三个人挨着歇息。
破窗已补。天已亮。
飞声一人。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一般,飞声猛地往身上一摸。
被人服侍睡下一般只着了一件素净中衣,自然摸不着东西,又赶忙拉过被随手丢在枕边,皱成一团的外衣,钱袋之类俱在——仅少了一样。
想起某人听似劝诫,实则谆谆善诱般催人入睡的嗓音,飞声的面色沉了三分。
再不起来,我偷你东西啊。
又想起自己还“嗯”了他一声,飞声的面色更沉了三分。
还能是谁。
能将、敢将飞声价值不菲,象征尊贵的衣裳扔成刚被五花大绑过似的人,也就付云中一个。
少了的东西,相比而言,该算是一文不值。
就是片小木板。
轻巧,巴掌大小,上书各人名讳,随身携带。木质不好,做得也不精良,边缘还有些粗糙,若不好好保管着,嗑嘣一声就断了。
在这场“初兵行”中,却格外重要。
各考生乃至管带、师父、考官及随行人员,不论过关、落榜、作弊、受赏、处罚,只要名牌被诸尊收到手中,便是尘埃落定,谁都说不得一句。
再抬眼,视线正前方的窗台上,另一块小木板躺在已不大晨的晨光中,像极原主地安安生生坦坦荡荡管你怎样,上书三字:“付云中”。
同时听见屋外已剩小半的人声,飞声已明白了。
长长吸气,缓缓呼出。
起身,穿衣,梳洗。
极之寻常的动作,只更快得利落,利落得稳当。
衣物伸展时的拂动,发带绑起时的紧绷,水珠划落时眉心的微皱,都透着一股清正祥和、不怒自威。
但只有熟知飞声的人才知道,飞声动怒了。
怒得不动声色,肝火中烧。
正此时,门吱呀开了。
飞声扫了门口一眼,继续洗漱。
来人一贯木头人般的冷淡,自顾合上门扉,走近。
明恩。
面容冷俊,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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