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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中又笑了。
他也看见了被重霄和明恩等诸多高手护在身后的礼尊老儿。
付云中从未见过,礼尊的眉目也有这般沉凝而怜悯的时候,当下又老了十岁般。似看着一个即将远行,或不再归来的亲孙儿,却连挽留或告别的言语都无法出口半字。
亦或,是看过了太多远行不归的儿孙,如今又要再添一个。
付云中便不笑了。
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他深深长长,与礼尊对视。
付云中明白。明白礼尊的明白。
礼尊猜对了。
付云中叹息。
低头。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仔仔细细看了追云好一会儿,再次笑了。
笑得松开眉目,舒缓筋骨,卸下所有的防备与抵抗。
印证一般,一道狰狞抽搐的青筋,乍然出现在付云中执剑的手腕上!
虽不若凌峰身上眦目欲裂、四肢痉挛的可怖,然兹兹拧起,勃勃跳动的疼痛,同样真实,触目惊心。
付云中仍能保持着笑容。苦涩更多了一分。
对。他果真还不是当年的男子。
付云中,镇不住追云剑!
围观者亦发现了这一变化,惊得嘶嘶抽气。
付云中却已管不了他们了。
他没有时间了。
他必须做一个决定。
不管决定如何,一旦拖久,他必也会变作凌峰一般,痴癫疯狂,成为被追云剑的愤怒癫狂操纵的无心人偶。
而付云中,又与凌峰不一样。
凌峰狂了,还有他来制。若他狂了,这世上,怕就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他,阻止得了追云了。
付云中要做的决定很简单。
拿,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