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一些的飞松遥遥看着前方气势汹汹的吐蕃将士,眸光翻涌。他不是不知道,除了前方虎视眈眈而来的吐蕃人,身侧监视他的云墟弟子们也更靠近了他些,随时准备出手。
对面列阵之中,同时步出一名壮实男子,年纪不小,气度更不小,满面须髯,三角眼往礼尊身上一盯一放,弯腰,抬手,行了个漂亮的中原揖礼。
“吐蕃宰相论恐热,在此恭迎云墟诸尊。”
闻言,云墟弟子中不禁一阵轻吁。倒也不算太意外。
既已确认不是同门,那剩下的,不论是敌是友,基本也脱不了太远。
不提被生擒的吐蕃刺客,但有维松在此,已成俘虏,吐蕃王室又怎可能袖手旁观。
或说吐蕃人怎可能将所有筹码都押在一个凌峰身上。哪怕凌峰计谋得逞,全胜归来,或许等在这儿的,还是这些严阵以待的吐蕃精兵,威吓图谋,以成大业。
但论恐热亲自带兵,还是出乎了意料。
当年,吐蕃赞普朗达玛被佛教僧人所杀后,大妃纳朗萨拥立自己抱养的儿子仁丹为赞普,而小妃蔡邦萨所出,朗达玛的儿子维松在朝臣拥护下,于山南地区与纳朗萨派对立。拥戴维松,时任洛门川讨击使的论恐热,西征讨伐篡位的仁丹。纳朗萨派的吐蕃宰相尚思罗前往讨伐,被其击败,逃往松州。随后尚思罗联合吐谷浑、孙波、象雄等部,率八万大军再次讨伐,被论恐热大败杀死。此后论恐热成为高原之上最有实力的势力,自称吐蕃宰相。
武宗会昌三年年,论恐热以大军二十万攻击不服自己的鄯州节度使尚婢婢,却被尚婢婢的四万军队击败,几乎全军覆没。之后论恐热和尚婢婢会战长达二十四年。
大中五年,论恐热一度投靠唐朝,求作河渭节度使,唐不许,再叛唐。
以此可知,论恐热性格残暴,杀人累累,长兴兵伐,出尔反尔,绝非善辈。
更可知,今日此时,列阵此地的所有云墟弟子,都凶多吉少。
乃至沙关之内,本是静候着他们归来的云墟弟子们,已然凶多吉少。
论恐热亲自出马,深入唐境,必已准备万全,绝不留情。
若说沙原之上,与敌抗争是忠勇,长途奔走,星夜兼程是疲倦,那此时面对着论恐热,是真的该说是惊恐了。
连小弟子们的面色都分外沉静。不过是太过疲倦,也太过无奈,掩了惊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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