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声重复道:“说了送你回家,这儿不是么?”
付云中眨眨眼。
这儿不是么。又是么。
眼前这人在哪儿,哪儿便是家么。
飞声随意扫了一眼周身尚未点灯,熟悉无匹的宫宇,看定付云中:“我的家,就可以是你的家。”
唯有月光。
光影之间,剪了飞声一个格外容光饱满,温雅宁静的侧脸。
眸光如水,嘴角轻勾。
迢迢河汉,仅剩一人。
付云中不笑了。看着,看着,又笑了。
微顿的脚步再起,却是一脚,踩在了飞声榻背上!
座榻顿时摇了一摇,榻背上部木屑急飞,再受点儿劲,整面榻背都得分崩离析。
飞声微挑了一侧眉毛,却没有说话。
相处太久,他太明白付云中的愠怒,和忍耐。
三更半夜,被人骗到他处,还给了套反驳不了的说辞。
似还有另一些不明所以的什么,惹得付云中心头更无名升起的焦躁。
哪怕付云中面上笑盈盈得似被讨好了一般。
付云中收了脚,站在差些被踹断了的榻背后,扣着飞声的肩头,掰过飞声下巴,逼迫着对视。
飞声被飞屑划过脸颊,留了好几道细小伤口,目光依旧宁定,看着付云中,动也不动。
付云中醉眼朦胧,怎么也瞧不清似的越趴越近,越趴越近,看来看去也不知看得个什么,忽又笑出声来:“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招。”
“需要学么?”飞声说得轻松而实在,“不看是哪个痞子将我带大这么多年。”
“……行,你说是就是。”付云中一顿而笑,笑得闷声却开怀,不经意间又更凑近飞声了些,抬头,对视,“然后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五章
过近的距离,吐息与笑声直直扑面,的确有些不大舒坦。
飞声却是听见那句话后,面色略微复杂,撇开目光。
被付云中瞧见,又是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