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他余光瞥及,发现方才被他打碎砸烂在地的茶壶茶盏,竟有烟雾自其中袅袅升腾!
壮汉惊叫声落,文士又是一惊。
脑后厉风惊急而来,直攻他背心!
两人急忙躲闪,文士只觉手心一紧,眼前熟悉的影子一晃——攻来的,竟是他自己的折扇!
文士收回折扇,两人惊疑不定,面面相觑,忽愣了愣,同时道一字:“……香!”
香。
满室萦绕的香。
阿姬曼说无毒的香。
无毒,却不一定无害。
无害之物,也随时杀得了人,取得了命,端看是执在谁手中。
满室盈香,化作迷雾,包裹两人。
“你、你在哪?!”
“我就在你……”
“我没……”
“……”
彼此的声音,随着面容,迷失雾中。
听着数道帘幕之外的动响惊呼,阿姬曼再次笑了。
“能迷惑得了当年司震的,只有他自己。那阵法,只能由他自己踏入、开启,才能制得了他,杀得了他。我们钻研许久,才终于造出了这个自困之阵。如你们一般,他被自己的恐惧所限,动手损毁布阵之物,才开启阵法,将他自己困入其中。”
阿姬曼自言自语,只当烁烁月夜,抚琴听风,回忆往昔。
可惜那头忙着自相残杀的两人,已听不见了。
“虽是自困之阵,也是有生门的。可是呢,隔了十二年,我与青俊做了同样的事,算不算巧合,和幸运。”阿姬曼说着,满面不再年轻的笑容,和不会老却的幸福,“我们呀,都将自己作了生门。然后呀,不会让任何人自阵中脱逃,包括我们自己。”
阿姬曼胸口处,几近全然没入衣衫,夜色中依旧闪着银光,分外扎目的银刃周围,终于丝丝渗出血迹,染红衣衫。
一帘之隔,两个武功不凡,被困入迷阵,正自相残杀的男子,金铁交鸣,呼喝生风,已将室内物什破坏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