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楼。
底层,厅堂。
顿时停步。
重山伸了下巴,瞠目结舌。连苏夕言都半退一步,瞠目结舌。
两人躲在稍远处,暗中探视,已惊讶不已,何况闯入天元宫,打翻守卫弟子,直入天元楼,被满目耀眼围绕中央的武林人士。
耀眼。简直要瞎了人眼。
金银珠宝,翡翠珊瑚,精雕细镂,件件珍宝。
一眼看去,简直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知眼前,全是财宝。
多得简直放不下的财宝,不知从何处搬来,丢废品似的随意丢弃于地,摆满了整整大半个天元楼一楼厅堂。要是平铺开来,一件一件地摆,怕是连天元楼前偌大空庭都能塞得满满当当。
回了神,重山一望被财宝晃痴了眼的众闯宫者,回头看了眼苏夕言。
苏夕言当即会意,只以口型告知重山:“蜀县十八里堂,襄阳毛家铺子,和江都莲心庄的人。明面上来了一十九人,扮作宵小混入一十七人,共三十六人,方才死伤八人,此地尚有二十八人。”
重山点头。
虽被调走大部,但被整座云墟城守卫最精良的天元宫守围攻,仍只以八人代价闯入此地,绝非江湖无名之辈,尤其……
重山的目光落在江都莲心庄庄主,同样被满目珠宝惊得瞠目结舌的蒋一凡身上。
也只一瞬。
转眼,已与苏夕言交换了眼色,一同闪身。
从小到大爬进溜出的天元宫,何处最隐人耳目,何处最遮蔽身形,了如指掌。重山和苏夕言虽已成年,不如幼时娇小,然习了轻功身法,只比幼时更来去自如。
趁着众人仍被财货迷了双眼,两人取道侧门,登上二楼。
重山将手掌搭在二楼门扇之上,不敢作声,看了一眼苏夕言。
苏夕言往后退了一步。
谁都不知,这一扇门后,会是什么。
能干出将稀世财宝废弃般丢在楼下之事的,只可能是付云中。
就等着闯楼之人。
不止一个两个,可能不止十个二十个。
除了拖住闯楼之人外,两人并不能确定付云中丢弃财宝之举的用意,同样,他们也不晓得,这道门后,会不会也有付云中留下,压根猜不透的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