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与他们差不了多少的云墟同门们,能不能守住榆林,守住云墟?又能守住多久,能不能等到敌军撤离,友军来援?抑或,本就只是孤军奋战,一死罢休?
前路茫茫,却无一人缓下脚步。
他们都还年轻,都还是云墟小辈。甚至连正式名号都未取,未入册。
因为他们年轻,因为他们还有豪情,因为他们尚未失了希望,更因为他们不会因年轻而莽撞,不会因豪情而盲目,不会因尚怀希望,而经不起绝望。
这就是经历过“撷英会”和“初兵行”的云墟弟子,该有的模样。亦是云墟“撷英会”、“初兵行”,存在的目的和意义。
落定处,榆林东门。
不再是行人接踵,吆喝四起。
经历过战乱的百姓们,已有了必要的敏感,城门附近的退入城中,尚在城外的加紧步伐,行色匆匆。
什么恩,什么情,什么仇,什么恨,千年百年,永远比不上保命,求生。
云墟弟子们与守在城门的榆林官兵见过礼,各自眉目沉重。
云墟弟子瞧得出,榆林官兵未有准备。榆林东门不过五名守门官军,一人赶往长官处通报求援,剩了四人,细细盘问过往路人,一手紧握腰间军刀,随时准备拔出。
回头瞧见什么,一名云墟弟子轻道:“来了。”
来了。
一队远行商贩模样的行人,不紧不慢,靠近东门。
云墟弟子们绷了身躯,与守门官军耳语道:“就是他们,意图夺取榆林。”
官军们军刀出鞘,硁硁寒芒。
见状,商旅最前,一位领队模样的男子坐在马上,抬了抬手,其后商队随即停步。
男子依旧不紧不慢,独自继续靠近东门。
下马,前行,就冲着已握军刀,虎视眈眈的守门官军们行去,面带微笑。
行到离刀尖不足一尺,扫视官军及云墟弟子一眼,才开口道:“既然都知了,我便开门见山了。放心,我们不会无故伤害云墟百姓,亦没有收到夺下榆林城的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