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沉着,道:
“我知道缶是甚样子,你不用继续描述。
“我还知道后来蔺相如要曾祖王父击缶,曾祖王父大怒,不允。
“蔺相如跪下请求,曾祖王父还是不允。
“蔺相如就说五步之内,他划开脖子,鲜血能溅曾祖王父一身,威胁曾祖王父性命。
“曾祖王父左右侍从拔出一尺长剑,想要斩蔺相如。
“蔺相如瞪着眼大斥一声,侍从皆萎靡,收剑还鞘。
“曾祖王父万般无奈,只得敲了一下缶。
“蔺相如立刻让赵国的史官记下:赵王何二十一年,秦王为赵王击缶。
“你到底想说甚?”
白起很意外。
一般人都喜欢记荣耀的事,不喜欢记屈辱的事。
七岁的嬴成蟜能如此准确地说出渑池之会,连细节都说的一般无二,可见是用心背过,这很不容易。
这样的娃,真是自家孙女口中的偷懒耍滑,受不了案牍之苦的竖子吗?
老人扭头去看秦王子楚,没从秦王子楚淡笑的脸上看出吃惊、赞赏等情绪。
[呸!老夫看他做甚?秦王除了秦柱那小子,哪个不能隐瞒思绪,我真是浪费时光。]
白起心中暗啐,鼓掌赞道:
“彩。
“你竟然连这都知晓,老夫倒是小看了你。
“你这娃不仅胆识过人,看书应也是不少。
“蔺相如让秦稷击缶,不仅完美为赵国扳回一局,反而使我秦国落了下风,因为”
嬴成蟜有些不耐烦,嫌弃老人说话缓慢,小嘴巴拉巴拉极快地道:
“因为瑟是实实在在的乐器,而缶这玩意不过是一个装酒、装水的物件。
“民间没有乐器,所以唱歌的时候就拍着缶,跟拍装水的盆差不多,难登大雅之堂。
“蔺相如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曾祖王父击缶,除了他手边没有乐器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嘲讽我秦国粗鄙无乐,秦乐就是击缶。
“武安君大人,你还要说甚呢?”
旁听的秦王子楚,放在桌案下的手抖了一下,表情险些没控制住。
次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若不是有人有心教之,真是自己所想,那必须对秦国风貌、民情、古今之变化有所了解。
旁的不论,只说这一件事。
朝堂上他新晋提拔的那些年轻文臣,都不一定说的上来渑池之会蔺相如的用心。
[这次见这竖子,只听到这一段话,再挨上一顿骂也值了。]
秦王子楚夹了口菜,菜味不好,不影响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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