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因为公孙龙言辞之辩,举世无双。
还在于那些看似荒诞、离奇的论述,其实在某些概念上都是对的。
对的,何以驳?
嬴成蟜沉声道:
“辩者善辩,不是因为诡辩,而是因为辩者说的原本就是正确的。
“辩者之学,是形名之学。
“辩者之辩,是虚实之辨。
“白马在实际上是马,因为其形为马。
“但若说到虚处,其就不是马,因为其名为白马。
“马是马形之名,白马是马中的白色,白马中的每一匹马又组成了白马。
“每个白马都是独立的个体,世上找不到两匹一模一样的白马。
“同样形、色的白马之中都有差异,更何况白马和马的差异呢?
“百学之中,大多研究治国远甚于治学。
“唯辩者研究治学,远甚于治国。
“辩者探究天地本源,事物本质,大观于天下,穷就真理也。
“当今乱世,列国纷争。
“读书人,品行稍高者欲治国兴邦,品行略低者想加官进爵。
“学得一身学问,皆为卖与王侯。
“辩者之学问与治国关联甚少。
“王侯不欢喜,不买入,没有市场。
“读书人就也不喜欢,不学习,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形名之学。
是逻辑学、哲学之基础。
此学问不在于治国理政。
而在于认清世界,认清自己。
公孙龙眼眸高抬,嘴角终于没有了那嘲讽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刻薄:
“这几句话还有些意思,倒是没有白生在秦国王室。
“我听说你师长是吕不韦。
“果然,商贾之弟子,言谈之间总是会掺杂卖与买。
“稷下学宫多为高贵者,不喜商贾贱术。”
少年猜测公孙龙是在提醒自己。
要在稷下学宫立足就要丢掉被师长影响,时不时说出口的商贾话语。
他凝神,看着公孙龙的眼睛,认真说道:
“我师长之术不是贱术,是我来时的路。
“小子来到稷下学宫,不是为了让稷下学宫欢喜,而是为了让稷下学宫追随。”
公孙龙愕然,然后趴在桌案上大笑,笑出了眼泪。
他锤着桌案,手上凿没了血色:
“装不下去了吧?哈哈哈!
“你一口一个小子,满口谦辞,骨子里却是和秦昭襄王一般的狂妄!
“你可知道,稷下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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