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离开的脚步声。
她在床上躺了一起会,床头是她昨夜放着的蚂蚱,它身上的水渍已经干了,血迹还留在它身上,看上去有些陈旧。
洛婉清静静看着那只蚂蚱,看了许久,才从床上起身。
踱步走到窗前,连下三日的秋雨终于停了。
天朗气清,碧空如洗。
一如她压了几日的心境,在一场痛哭之后,终于归于平静。
她站在窗前,吹着口哨唤了一会儿怜清。
崔恒落水那日,怜清跟着下去,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它好像是跟着崔恒一起消失了。
或者是崔恒带它离开了。
洛婉清心里麻木茫然一片,站在窗前,静静看了一会儿天空山林,随后转身找了一个木盒,将蚂蚱小心翼翼装上。
随后她去吃了点东西,找热水好好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便开始清点了一下崔恒留给她的东西。
他留的东西大多还在东都,这里只有他给的千机、玉石手链、姻缘牌、银质脚链、口脂。
她看着他赠的这些小东西,不由得笑起来。
她想了想,抬眼看向镜子,将他送的东西一一郑重又争气穿戴上去,最终用千机发簪,挽了一个妇人发髻。
她静静看着镜子里妇人装扮的自己,却是轻唤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崔恒。
走好。
洛婉清在梳妆时,议事阁里所有人陆续到达,都等在原地。
等了许久,假扮成谢恒的玄山终于开口:“要不先开始吧。”
“柳惜娘没来,怎么开始?”崔衡无奈,“无非是车轱辘话来回滚,你们玄武司朱雀司的人能进山?能你也不敢啊。”
各司有各司擅长,他们的确不敢。
“可我看她来不了。”朱雀从一旁抓了一把瓜子,磕着瓜子坐下,“昨天哭成那样,我要是她,我得缓十天半个月的。”
“你年纪小不懂事。”崔衡摆手,嫌弃道,“再等等。”
“已经耽误三日了,”玄山看了一眼崔衡,皱起眉头,“我们不能一直等着她耗下去,她要来早来……”
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银铃声响。
那声音清脆悦耳,随着脚步声叮叮当当。
所有人一起望去,就见一个黑衣女子悬刀而来。
她梳着干净利落的妇人发髻,面上带了淡妆,气质清冷中带了些许温婉,像海一般包容沉静。
她本就生得美,如今带着明显意喻着某些身份的妇人发髻,逆天光而入,更是带了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清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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