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所以我就看不懂,奶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她说:“大爷就是教不正的性子,奶奶不是从小都知道的吗?”
纪明达闭着眼睛,并不回答。
她昨夜又做梦了。
她梦见三日回门,她对娘诉说不满:“崔府丞和他夫人把着我们一房的产业不肯给,竟还让我从他们手里领月钱!我问崔珏,崔珏去与他哥哥不知说了什么,回来也不给我个结果!!”
她还梦见,温从阳满面兴奋地绕着二妹妹说:“我求爹给我捐了个千户!虽说捐的官难有封荫,可再托些关系、使点银子,未必不能成,那时妹妹就有五品宜人的诰命了!别人有的,妹妹也有!”
二妹妹也笑,却并不似多高兴。
二妹妹说:“多谢表哥想着我,但还是别为我的诰命再去求人费钱。”
温从阳仍在胡缠,她便说:“只为我一个虚名,闹得家里长辈都不安生,还要去求人费事,我心里也不安,就是回安国府,太太也会说我。表哥若非要如此,我只能去祠堂里长跪谢罪了。”
温从阳泄了气。
他垂头坐在一旁,口中嘟囔:“可我想让妹妹有诰命……”
他像在问二妹妹,也像在问自己:“那该怎么办才好?”
……
纪明达拿下了手腕上仍然冰凉的棉巾。
她坐直,命乳母:“我要去见太太。”
……
崔宅,西院。
崔珏已经讲完前因后果,也暂退仆从,对夫人详细说明了他有多少产业:“与大哥是均分家产。我分得京郊与家乡田庄共六处、京中房屋两处、铺面一处,还有世代积攒的存银共二十一万两,黄金约九千两。其余难以详述,都登记在册。账册放在书房。”
说着,他又起身:“我去拿来与夫人看。”
纪明遥坐在他身旁,已经有点被钱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