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没了父母,聂青澜他们几个说起来总是心疼她,在给徐老的信中添油加醋了宁离的可怜,结果反倒没了回信。
动身回程时,宁离又忍了一路,几位师兄看着她忍气吞声的模样很是心疼,但是做画师就是这样,往往会在外行走,画山画水开眼界,条件算不得好。
队伍停在了宫门前,太子和庸王率先进宫复命,留下了一众官员下车后往各自的衙署而去,聂青澜他们还要回画院整理画稿,登记造册。
宁离在宫门前他们拜别,一转头孟岁檀站在她身前,没来及的收回的笑意浮在面容上。
孟大人,还有何事?
你的脚伤可还好?
她前后脸色差距太大,孟岁檀不免有些气闷,他就这般让她厌恶?
这双他昨日还觉得美的眼睛,里面装满了坦荡和冰冷,令他无比陌生。
他很确定,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
劳大人挂心,好多了。宁离一诧,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自己的脚难受,但她没什么波澜回应。
药涂了?孟岁檀还不打算结束谈话。
药是他放下的?震惊之余宁离有些不悦,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孟大人擅自进我的帐子是否不大合适。
我唤你时你睡了。他蹙着眉头说,见她真的不高兴,孟岁檀哑然,我只是好意,你何必这样。
大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的没有边界感叫已经受伤久了的宁离倏然竖起了尖刺,她不喜欢这样。
人在受伤后会下意识不想面对和抗拒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甚至是讨厌。@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他所带来的伤痛和抛弃随着他一次次的出现总能让她想起,而她又不想面对那时愚钝天真的自己。
宁离也不觉得他是在愧疚,他向来不是会愧疚的,也没什么会让他愧疚,她自觉还没那么大脸面能让孟少傅愧疚。
大约是还有别的算计的事。
他自诩兄长惯了,可以在冷落她三年后自若的管教呵斥她,也可以在那么多人面前公然维护谢妙瑛,打她的脸,又或者,撕开她的遮羞布,看着她悔恨、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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