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二十多天可能都要在船上度过,总不能靠喝西北风活着。”
片刻,他稍微平复了波动的情绪,带着残余的不满忿忿地翻找工具刷锅。
提着油灯,把从排水室拎来的空木桶重重放在地上,舀了几大勺青苔水甩进罐中,狂搅几圈,冲洗了罐底,打碎了剩饭菜,再将这些令人作呕的物质倒进桶里,刷锅工作第一步便完成了。
随后陈舟又腾出一个空麻袋,将它卷成一团,狠狠地蹭掉了罐壁上凝固的油脂,直至铁罐内壁泛起金属光泽,能映出摇晃的火光。
尽管这种粗暴的清洁手段无法杀死潜藏在罐内的细菌,但起码看上去顺眼多了。
不久前还在讥讽水手们使用小银块给大桶水消毒是自欺欺人,转眼自己也干上了相仿的勾当。
对此,陈舟只能摇摇头,报以无奈地苦笑。
铁罐刷到这一步已经勉强能用了,接下来,生火。
船只内存放的木材数量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形状规整没有腐朽的木板,它们是木匠用长锯和刨子一点点修整出来的优质建材,敲上钉子能就能修补破损的船壁,日后运送到岛上也能建造木屋,陈舟舍不得把它们当柴火烧掉。
搜罗了一圈,他选中了一张破桌子,几条烂长凳,将它们搬到了厨房,用大锤拆成短木条塞到炉底做燃料。
木柴干燥,又有稳定的火种,生火变得简单了许多。
守着油灯,使用蘸了油脂的小木棍引火,只尝试了三次,炉下的火焰就被成功点燃。
鲜红的焰光舔舐着罐底,照得整个厨房亮堂堂,它烘烤着陈舟的面庞,映得他整张脸火辣辣地,心中也舒畅了起来。
大狗填饱了肚子,伸着舌头哈哧哈哧喘着气走过来,端坐在地,好奇地打量着陈舟。
顺手摸摸狗头,陈舟从木架上拿起一个大水杯,往罐里添了三杯水,盖上盖子,便敞开大衣袒露胸膛,舒服地烤起火来。
火势旺盛,热浪抚摸着陈舟的脸颊,使他昏昏欲睡。
水很快烧热,在罐中奏起咕噜咕噜的乐章,最后沸腾起来,声响却小了。
合上衣襟,掀开盖子。
白蒙蒙的水蒸气升腾在厨房天板下,给油灯的光芒织上了一圈绒边。
陈舟将圆饼掰成碎块,一点点扔进锅内,看着这些坚实的家伙在沸水中沉浮,被软化,最后变成面糊伴着水面浮动,不由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想到面糊汤口味未免过于寡淡,他又取了一小块奶酪丢进了锅中。
虽然不喜欢这奶酪古怪的味道,但矬子里选将军,与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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