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郭崇韬点点头,道:“圣人内外受制,自杨复恭作难后,失了少年的跳脱冲动,岐、邠荼毒百姓,上领兵讨之,得胜归来后更加寡言少语,严肃古板。流言被屠杀在永嘉里的千余邠军俘虏就是他的手笔。在此之前他还遣兵半夜上门诛杀了华州进奏院上下。见微知著,今上表面委屈事人,实则狠辣,不动则已。”
朱邪吾思微微点头:“能忍胯下之辱,又会邀买军心民意,须不可轻之。”
“然。我等担心冒犯了他,暂时蛰伏了,没再结中官。”
“郭公做的很好。”朱邪吾思嘉许,复又问道:“我听说他疏远妻子,专宠一人,可有此事?”
“真假不知。可能是装出来的,有所图谋。”郭崇韬知道的秘情非常多,知道以前的圣人与淑妃等妃嫔琴瑟相和,如今忽然疏远,让外臣都听到了传闻,那就不是专宠谁的问题了。
听到这,朱邪吾思没再问,岔开话题道:“汴贼呢,我听说朱贼讨要盐铁使,又求兖、郓、河阳三镇节度,并移镇时溥,被拒绝。汴贼进奏院恐怕不会消停吧,是不是又在收买大臣,污蔑父王?”
“已派刺客在他们的进奏官崔诞回汴州述职的路上杀之。”郭崇韬喝了口水。
“可以。”朱邪吾思心情悦然,已经能想象到朱温暴跳如雷的画面。
上源驿之灾,父王险些死在这蟊贼手里,那一夜,十余个一起长大的堂表兄弟遇害。山川异域,此仇不共戴天。
顿了顿,朱邪吾思站起来,望着众人道:“父王说,自从大突厥被太宗打败后,沙陀人就像被买卖的奴隶,没有自己的土地。替唐人打仗,为回鹘卖命,被吐蕃驱使。乾符年他与祖考尝试兼大同、振武、代北,惜为朝廷讨,败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借好圣人的力,巩固河东。”
沙陀人不想一直做别人的奴隶!
祖考不受代,父王杀大同防御使段文楚自立,与十余万王师鏖战两年之久,这些年又玩了命的攻打河北,图什么?——朱邪吾思素知父王大志。
只是自己这一为妃,心又该偏向谁呢。
圣人么?且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再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