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圣人将他拉起来,朝数十员太原将校说道:“娘家人远道而来,贤妃喜不自胜,已在佛堂准备了饭菜。走,吃席。”
众人闻言发笑。于是跟在背后走向后院。佛堂内,康令忠、符存审、赫连卫桓、扎猪、拓跋隗才等将皆在,朱邪吾思坐在大交椅上,手摸着肚子。
“郡主!”老远看到朱邪吾思,李嗣源按捺不住见到亲人的意动,旋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拜见贤妃。”将校们也麻利的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比起对圣人要恭敬真心了太多。
“小惠。”朱邪吾思叫着李嗣源的一个外号,面上挂上了笑容,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第一个蒲团,满脸亲善地开口:“到来这坐。”
李嗣源箭步上去,捧着她的足碰头,方才撩起衣服坐下。
“父王在曲沃?”
“对,欲伺机杀入渑池,断朱贼东归之退路。”
“他身体怎样?有没有惦记我?”
“阿父健康,时念叨贤妃,思念不言而喻。”
“听说你夫人得病了,痊愈了么。你子李从珂才七岁,从景更只有两岁,还离不得母,须好好照顾妻子。”
“我记得。”
“家族长辈都还好?老家伙没乱打人吧!”
“额……”李嗣源摇了摇头,没敢说真话。要是让贤妃知道叔父被大王当众鞭挞后活活气死的事,贤妃估计又要写信大骂独眼龙。整个河东敢这么叫大王的,也就贤妃了,圣人都不敢。
两人聊了一会。
朱邪吾思又走下来,拍拍这个肩膀,问问那个家长里短;亲热无比。似乎这三十余衙内将校她全认识。就是不知落落和亚子如何了,走的时候两个稚龄弟弟哭着撵出城,画面还历历在目,她非常想念。要是不打仗,冬至节还可以把他俩叫来长安玩一段时间。
可惜。
……
“老猪。”李嗣源凑到扎猪身边,一拳锤在他胸膛上:“在长安待了大半年,中领军还认得咱们这些穷亲戚么。”
“神奴莫乱说。”扎猪嘴角是绷不住的得意,搓着李嗣源的手背道:“潞州之战可还记得?上源驿还记得?这次多杀几个汴贼!誓报昔日之仇。”
“杀朱温个丢盔弃甲。”李嗣源灌下一杯酒水,怒道。他平素并不喜欢说话,也不习惯像其他同僚那样,动不动口号喊得震天响。但一想起朱温狗贼,他浑身热血就沸腾得压不住。当夜若不是他一看朱温就不是个好货,在宴会上保持谨慎没敢喝醉,早死了。
这无耻猪狗,大伙远道而来帮你打退黄巢,你就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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