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谁注意他。
秦泰蜷缩的狭窄壕沟有六尺深,相对还算是安全。
他偶尔也会微微睁开眼睛察看战况。
若是其他恶人抢占到距离最外围那个黑石堡百步内的壕沟并幸存一定数量,秦泰便会义无反顾的鲤鱼打挺,再飞奔上去。
可惜还焦灼着。
“杀!”大群衣衫褴褛的光头扛着木牌和牛皮小圆盾快速冲击。不愧是积年杀材出身的恶人们,被临时增发除甲胄以外的装备加强后,一个个表情狰狞凶残,似乎要将所有怒火都倾泄到叛军身上。虽然当了半年牛马,但在本能和条件反射的驱使下,作战仍颇有章法。
根本不需要军官指挥。
恶人们彼此打着手势喊着话,形成一个个三五人的小组交替前进。弓手、刀盾手、枪手配比合理,各司其职。
瘦弱弓手低头奔跑。忽而双眼一眯,单膝跪地,身边盾手不消说便将盾牌挡在他面前。弓手射出一箭,正插石堡寨门,随即抽出箭簇在脚下划出一条寸许横槽,又掏出石灰撒在上面。这就是最佳射箭距离了。
其他小组亦是互相掩护,充分利用壕沟反斜和射箭死角,稳稳向石堡发起推进,且速度还不慢。已经有恶人抱着火油坛靠在沟壁上徐徐呼吸,蓄势待发。只等距离再近一些便冲上去烧木寨门,然后等待正在后面整顿的火锐军强行冲击。
“如果能有身结实的铁甲护体就好了。”恶人叹了一声。
“这帮贼配军!”石堡上有人大骂。当被剃发刺字做了恶人还积极甚么?石堡守军有千人。之前的内讧中他们死了许多军官,费仲康、史从、谢竣几个都头直接连夜翻墙跑路了,幕府文职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围城期间陆陆续续走掉的武士也有近千。元气还是被伤到了。这会打起来,诸部得不到统一协调,几乎全靠武士自己的素质。
秦泰蹙眉。做这种困兽之斗有什么意思?也许世道如此吧。巢贼围陈州近一年,昼夜攻打,而守军不过寥寥数千。李全忠攻王处存,六万大军围寨三千义武军。邺城之战,安庆绪带着新募的农民抵挡郭子仪九道兵。时溥被汴军包围至今已是油尽灯枯。骄横的徐卒为什么不杀了主帅献城呢。这样的事不胜枚举。天知道他们为什么顽斗。
如后世南明时那样,一个清兵遇到近五十名明军,建奴横刀轻呼:“蛮子来,蛮子来。”于是这些人垂首低眉无一敢动。这名建奴押着他们去屠场,亦无人敢反抗,甚至没一个人敢哭。到了屠场建奴喝令:“跪!”便哗啦啦全拜倒任其宰杀;这样的事,这会找不到。
“还是我们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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