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说道:“为报列圣厚恩,正要汝头!”
话未说完,军人们就一阵鸹噪。使者拼凑起来的点点勇气烟了消云了散。史神骁手提陌刀大步走上前来,一刀将他劈成两半。
“魏博狗奴!汴王来讨时,要尔等好看!”
“呜呜……”
余者小使、随从在威胁和哭喊求饶中被拖一个个拖到平台,斩下圆圆的头颅。热血飙喷数尺。行刑的武士满脸猩红,就像被释放出笼的猛兽。
“节度使去哪里了?”
“携亲信、家僮百余人逃往白虎殿。”
田希德一挥手:“追。”“追!”史神骁、李公佺、皇甫谏哈哈大笑。暮气沉沉的魏博窝囊了这么些年,被人蹬鼻子上脸,也该做点事让人知道,魏博不是可以拿捏的软柿子。谁要试图控制这片土地,解散魏博的军队,分割魏博,谁就得做好玩火自焚的准备。
“杀!”
鼓噪声来到白虎殿,密麻箭雨钉在栏杆上。
罗弘信披头散发,领着随从百余人借着楼阁亭台拼死抵挡。
武士从各个地方汇集而来。有的远观,有的喊着杀民贼。大帅是魏人选举的节度使,行事却总为汴人考虑。在大伙已经不乐意的情况下还想着用百姓的赋税供养朱全忠。这不是民贼,是什么?
“噗噗!”十余名家僮被射死在地。
混乱中,罗弘信亦身中流矢,鲜血倒灌进气管,发出断续的呛声:“咳…嗬…”
左右皆溃散,室内书记杨利信背着他钻进白虎殿。
李公佺提着滴血长剑,盯着背影怪叫了一声。
“我……”刚靠着梁柱坐下,罗弘信拔出箭簇,用手按着大股流血的伤口,只觉得口渴难耐。杨利信在殿内找了一圈,拿木瓢舀了半洼屋檐积水,递给罗弘信,哭道:“我一落魄书生,自布衣至出入内宅,皆蒙公恩……”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罗弘信浅浅喝了两口水,就死了。
衙军哗啦啦一窝蜂冲进白虎殿。
杨利信搂着恩主的遗体,骂得口水乱溅:“尔等蛇蝎心肠!为图保境安民远兵祸,相公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何罪致乱?”
没人答复他。
节度使是大伙推出来干活的,现在他们决计邺城易帜,就得换个心向朝廷或者坚定自立意志的节度使。不管罗帅有没有罪,还能让他活着吗。
“汴人横扫中原,降龙伏虎,汝曹害了相公,不惧朱温见讨?他日魏博生灵涂炭,罪在衙内!将来明主在位,必来杀之。”杨利信又哭又笑。
仍旧没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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