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右两侧,对面是太尉、李溪、郑延昌、司农卿李群等人。
“朱温遣使奉密表请罪,愿改事君之礼,继修职贡,仍献钱一百五十万,请复官爵。”李溪递上密表,上面是全忠的泣血之辞。“陛下不如答应他,先赚他财货。”郑延昌心热道。一百五十万缗,足够今年南衙北司所有官吏的俸禄了。
全忠最近有一点头疼,境内四处起火,按下葫芦浮起瓢。淮西方面,“衡山大将军”邵贼聚啸蔡寇数万,剽掠光、申、豫诸州,俨然又是一个孙儒。这会正在跟讨伐军打游击,已有转进宋州刨朱温祖坟的趋势。汴军四面围追堵截,被搞得焦头烂额。
东面,朱温任命的宿州刺史张绍光、楚州刺史刘讃被杀,侯嵩、张筠两个野心勃勃的镇将竟然同时扯旗造反。一个投靠杨行密,一个自称防御使。势力不强,但恶心啊。
南面附庸的武昌军也持续大乱。胡贼攻陷江夏,扬言俟克鄂州,除帅侧之恶,诉君臣之道。由于他已得授诏书,被朝廷拜为观察使,故而影响力极大,豪强地主赢粮而景从。已被褫夺一切职务的杜洪则连武昌都不敢呆了,携宗族、亲信出奔安陆县,随时准备北遁汴州。
朱温很头疼,请求效仿田、吴故事修好。
“修好?”
朱温也配和田承嗣、吴少诚并论?人家修好就皈依伏法,说不搞事就不搞事,朱温能么。史思明一样的人,何来修好之理。
“不要理睬他。”圣人将目光投向翰林学士独孤损,道:“再训斥朱温一顿,诏书抄给魏、青、兖、郓、襄诸镇进奏院,与他们通通气。”
朝廷不会和朱逆妥协,必定和大伙联手干死他。
“臣有两事要奏。”司农卿李群拱手道。见圣人点了点头,便说:“与朱逆鏖战,中原供奉概停。南方纲运走襄阳、汉水、丹凤道,艰险而糜费。须未雨绸缪,筹艰难之计。去岁共安置流氓八万八千六百余户,并散人,计五十万口。臣与群属议,窃以为一是今年春耕,三辅两郡请准仅种麦、粟、菽。今年两税,亦只收麦、粟、菽……”
按照司农寺的表奏,今年春耕开始后,朝廷治下的田地无论什么性质属于官府还是谁,全种麦、粟、菽,水稻、药材、蔬菜、水果、葱韭、桑等停种或限制。说白了就是保口粮底线。现在两江两淮两河济诸镇陆续卷战,各地都处在饥荒边缘。不,已是饥饿年代了。
光启三年,素以富庶闻名的广陵——米斗直钱五十缗,草根木实皆尽,以堇泥为食,饿死者太半。宣军掠人诣肆卖之,驱缚屠割如羊豕,讫无一声,积骸流血,满于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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