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这不是秘密。俟平巴蜀,现在那帮节度使、刺史、土豪有一个算一个,大概全得死。
崔公曾治蜀多年,威名著于南诏,又能征善战,加之年事已高,是最合适的人选。作为崔安潜从淄青挖回来的将领,卢旭也很关注自己的命运。但写信问了一下,顿时如丧考妣——老家伙不会带他们同行。
“不回了。”李钦摇头道:“人生有四方之志,岂鹿豕也哉而常聚?死气沉沉,还之无益。”
他是第一任淄青节度使李正己的后代。元和汴、魏、滑、徐、沧五镇伐齐李师道为部下刘悟所杀后,随着淄青被肢解为三,屡遭打压的李家也一蹶不振。到李钦这辈,更是沦落到州兵十将。
镇内什么情况他也再熟悉不过:跟魏博一样——衙军家族的统治根深蒂固。不造反,也不扩张创,只想守着地盘过日子。“阶级”固化到刀枪不入。普通人想在本地出头太难,军府做点事也阻力重重。从上到下连衙兵也浑浑噩噩。
李钦有梦想,所以王敬武死后他与卢弘、卢旭、张蟾诸将迎奉崔安潜,欲归朝。可惜没得手!
受不了的不止他。
前些年朱温到青州募兵,有心奋斗的衙军及民间勇士跑了上万。你舍不得抛弃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别的地方苦苦祈盼的和平,弃之如敝履;这还是武夫多白鸽的淄青。或许这就是时代风气,好战份子遍布海内,而且嘴炮少,实践者为主。今天你看他只说了两句,明天也许就背起了行囊。
“别多想了。”拍了拍卢旭肩膀,李钦叹道:“你我门第显赫,如何能安心再回去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我看圣人还行,比王师范强。跟着他,兴许能闯个名堂。大丈夫在世,焉能碌碌老死青州?”
卢旭但笑不语。
瞄了眼在身后不远处休息的军士,拉着李钦往前走了走,低声问道:“你学问深,说说,李氏与朱温,谁能赢?”
“不好说。朱逆霸占中原,家底是朝廷数倍,输个三五次也无妨,何况还没惨败过。控鹤、长剑、长直这些骨干部队未遭重创前,各地反叛只是给他搓背。但圣人雄踞山河,王室威望复振,只要不遇弑,持鼎关中无忧。能否更进一步,要看上帝给不给他机会。不犯大错,天愿假年,当个代宗有望。但世事难料啊老卢,谁能想到安禄山起兵一年就死了?谁能想到一顿饭没吃好泾师就反了?唉,命运无常,难遂人愿,自古多少意难平。”
“不聊这个了。走,过河看看。”李钦起了兴致,踩上独木桥蹦蹦跳跳地走过去。
过了小溪,两人沿着田埂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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