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肃宗为买人心,明旨宽宥,但外朝不听,杀得满城风雨。萧遘这些世家怎么了?世家当贰臣,罪加一等。
如今的形势,长安天子犹在,潼关以西的广袤地域仍处于其统治之下,当贰臣的风险太高,大多数读书人还不敢贸然下注。你看,剑、岭、湖、晋、燕、河北各地明面上不也接受了李氏的诏书,痛陈与朱逆的不共戴天之仇么?安禄山、黄巢好歹短暂占据过关中,朱温两次进薄却撞了个头破血流,你让大伙怎么确信你终成大事?都要生存的,希望不大的事,为什么跟你赌。
另外,夫妻日积月累的矛盾持续发酵,量变转入了质变——那一夜,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幽冷的椒房殿响到拂晓。天后被捆绑起来吊在半空中,朱温打了她。
俩人对彼此的不满很久了。
张惠恨朱温攻打同州,因为这间接导致她的第一任丈夫、父母被杀,让她和虞城君沦落魔窟,厌恶他好杀,好笑他黄袍加身,黄袍一穿,就是皇帝了?反感他将自己母子带上深渊鬼路。恶心他强占王语;后悔做了这么一个孽畜的妻子。
朱温也对她不爽。
因为天后坚决不肯给他生第二个孩子,在方方面面限制他。因为王语一事,开摆的天后拒绝再为他出谋划策,拒绝再帮他主持朝堂。因为天后说什么遗孀与孤儿,让他觉得被诅咒了。
夫妻彻底貌合神离,形同陌路。朱温对白月光也没那么痴迷了,想决绝吧,当了十年舔狗,沉没成本略大,又舍不得。而且这女人价值匪浅,他还想继续利用其拉拢控制人心。
就…很纠结。
朱圣两眼无神地仰头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振、翔、迪、符联袂而至。对朱圣行礼,上不动。
四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从来元气满满热情洋溢的陛下如何颓废灰心至斯了?
曾经虽弱小,却是在走上坡路,每天成就感拉满,自然积极。现在走起了下坡路,能一样吗。
别说朱圣,一直意气风发的李振亦有些黯然,完全失去了刚扯旗时的锐气,心里也有点虚——伪唐,是不是果然天命未改?
几位心腹坐了下来。
见朱圣瘫在那装死,迟迟不说话,敬翔挑起话题:“大梁既鼎中原,而唐主死而不僵,四方沸腾,该如何经略天下?”
“必以先诛唐主,以绝天下人望。李逆授首,残唐分崩离析,则四海不足平。”李振道。他还是老思路。河北、齐鲁、江南别慌,先把李晔弄死,屠了李氏全族,不然实在不像话。李贼一死,本就各怀鬼胎的诸侯就联合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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